耸肩,对付这种无赖,太拿手了。
“汪汪汪汪、汪汪汪!”小乖跳跃跑来,林良侯拉住它颈圈儿,一步步走向董芳。
“我告诉你,撒泼跟我这儿没用,大山根儿低下离村儿里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我家养的獒犬最喜欢吃人肉,我会让它连皮带骨的吃你两条腿,再把你埋藏在树根儿低下,每天一天天吃完,我跟你打个赌,没有人会发现,会来这儿找你,你信不信?就算发现了,我一命抵一命!”
小乖配合的呲牙狂吠,作势往董芳身上扑。
“啊啊啊啊……吃人啦杀人啦!”董芳面无人色尖叫,提着裙子跑了。
林良侯回头问商青鸾,怀疑:“他真的怀孕了?”
“你也看出来他没怀?”商青鸾已经司空见惯的表情,冷呵。
要是真的怀了,这么吓唬,这么远的路,哪还能这么有力气?
“董庶阿姆是第一个入府的,开始最受我爹的宠爱,没多久生了我,后来再度有孕,大夫来看说是男胎,他就到处吆喝声张,我嫡姆如何能容得下他?后来孩子掉了,董庶阿姆来我这儿要点东西,都会哭屈说要怀孕了,事实上他早就不能生了。”
“那我刚刚看他肚子有点鼓?”林良侯兴奋好奇的八卦问。
“塞点棉絮垫子什么的吧,不要提他。”商青鸾拿出针线和布料继续做,但明显眼睛潮湿,背脊挺的笔直。
看见商青鸾这副模样,想起古典小说的人物——探春。
不仅有些感慨。
商青鸾却突然抬头,红着眼泡瞪着林良侯:“你长吁短叹的做出模样来给谁看?我不用你的可怜!”
林良侯一番好心,来了火气,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可怜你?你可拉倒吧,世界有的是比你更惨的,可怜谁不行,可怜你?!”
商青鸾咬唇,别过头不理他。
“呜……”林良侯刚转身要去做饭,背后就传来压抑的哽咽声。
商青鸾的声音清甜细尖,哭起来的时候那股子盛气凌人和刻薄就都没了。
林良侯转头看他捂着脸低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指缝里溢出。
挠挠头顶,心里不得劲儿,好像自己欺负人一样。
把那一大捆儿的白瓣鹅蕊雏菊,放到他手边儿:“别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商青鸾声音都颤了,细长的手指迅速抹去泪。
林良侯瞧他脸上的妆都有点花了,但残妆看上去似乎比整齐的样子更好看:“小老弟,你哭的妆都花了。”
商青鸾抹去泪,拿起搁在他手边儿的野菊花,噘嘴嘟囔:“嘁……汉子似的爷们儿送小哥儿要送牡丹玫瑰,最不济也要送芍药山茶,做什么送野菊花!”
林良侯看他噘嘴的样子还蛮可爱,没听清他说啥,说:“我看你弄的那个槐花水就很好,别小瞧这东西,不仅能卖钱,自家做点什么点心也不错,清热解毒,败火。”
商青鸾哼一声,抽出一朵,自顾自的手里把玩。
林良侯看他这副小傲气样子,隐隐又来了火,尼玛,又不是我欠了他的,我干嘛哄他?
真是没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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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过去,晚上吃酸菜鱼压压惊。
去木桶里捞出昨天买的大草鱼,利索的杀了,收拾干净,鱼头单独切出来,鱼肉骨分离,片下切片儿用淀粉和蛋清滑腌一下,先用葱姜蒜干辣椒爆香锅子,把鱼骨煎的两面金黄微焦,倒入两葫芦瓢的开水炖煮,放点黄酒去腥,把酸菜段儿切片下锅和奶白色的鱼骨汤一起熬煮,炖小半刻钟,下入切粗条的干豆腐皮儿,再炖一刻钟,放盐、花椒粉调味。
把大的鱼刺、没有肉的鱼骨挑出来扔掉,再把剩余的干料全都捞出来倒入盆中。
只留下鱼汤,开锅立刻划入鱼肉片,默默数三十个数,鱼肉变白立刻连汤带肉的倒入刚刚装着酸菜、鱼骨、干豆皮的盆中。
最后撒上新鲜翠绿的葱花香菜蒜末小红辣椒圈儿和花椒粒儿,烧点热油,泼上去。
草鱼的鲜美和酸菜的酸辣香瞬间飘香十里,惹得在屋里做针线活的商青鸾都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肯定没心情吃饭了,这条鱼都是我的了呢。”林良侯和小孩开玩笑。
商青鸾气嘟嘟的:“我非和你抢着吃!”
“好了,大少爷啊,你去盛两碗饭,和小的一起在院子里吃。”林良侯使唤商青鸾,硬是把抓狂要往锅灶附近扑的煤球儿钳住,不让它动。
虽然有些辣,但酸酸的鲜美实在开胃下饭。
吃的商青鸾小嘴辣的通红微肿也停不下来。
俩人一人还喝了一大碗汤,最后就剩下个底儿儿。
煤球泪汪汪没精打采的趴在商青鸾膝盖上,怨念的瞅着林良侯吃。
林良侯忍不住笑:“这猫,记仇了,不粘着我了。”
商青鸾白了他一眼,很轻柔地摸了摸煤球儿耳朵,眼底有喜爱,把碗里的两块鱼肉用水冲了一下子,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