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音乐吧?只有唱歌的时候,你的表情才最放松。”
“怎么啦?”我问她,另外俩人这才注意到邢露的不对劲,“是累了吗,咱们到家了呀,回家好好休息。真抱歉,最近这么忙,都没什么休息时间。忙完这一阵咱们四个出去玩好不好?”
邢露倔强道:“该说抱歉的是我,媒体接洽的工作在我这,我却完全不知道电视台这方面的禁令。还需要未成年人提醒,万一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你的前途毁在我的自鸣得意怎么办。我发誓不会有下一次了。”
“那就干脆保密,别告诉他俩有过这罐松子啊。不然得被冯纯骂吃独食骂惨了。”我摸摸脑袋说,“我跟他出来闯第一句说好的就是,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饿着他。”
“没事啦,明天见!”
“嗯,不是好时候。”
“哇,有好东西怎么能偷偷吃呢?”
一行四人挥别我们,慢慢散步回学校宿舍。
“你的同伴也都喜欢你,愿意跟从你。”
周六的排练非常顺利,而周日的打歌工作,是从凌晨4点开始的。
“晚上唱歌唱嗨了,稍微有点兴奋,睡不着。”我老实交代,笑得乱七八糟,“你怎么还不睡?”
我把可乐递给他一罐,感叹:“松树长得真好,不知道能不能吃松果。”
我伸手进罐子,摸到了瓶底,才猛然惊觉:“完了,吃光了,咱们忘给他俩留了。”
我认真思考一阵回答:“是的,我喜欢。小时候就喜欢,但是父母没空接送我去兴趣班,我就学不到。长大的过程里一直都在想,却一直没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了,非常开心,这是真的。”
“怎么?”我问,继续吃松子。
回家的路上,我和冯纯都差点睡着,一整天全城跑,又悲喜交加的,一路上都沉默。车驶回别墅车库,我们下车的时候,我却看到邢露的眼睛似乎红着。
我往嘴里塞一粒松籽,味道特别好,等到香味完全铺满整个味蕾的时候,我才开口:“现在还是不能说吗?”
就这样,我左胳膊搂着邢露,右胳膊搂着冯纯,把他俩都送到卧室里,努力安抚他们的情绪。一切都结束以后,我突然饿了,溜去厨房打算翻冰箱吃独食,却看到院子里时明时灭的烟头火。
“我也喜欢他们,这个他们里包括你。”我纠正他这一点。
“谢谢。”我郑重地说。
我笑着安慰她:“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算失误也能处理好的。一起成长吧。”
“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就会发挥出无限的创造力。”王军打开了可乐罐,猛灌一口,慢慢说,“那时候,我也是一样的。”
然而没结局的故事,世上太多太多。
“不会。”
王军看我慌张的模样笑出来,点头算答应,又随口说:“明年还会长起来,还会掉落的。”
邢露哭起来也漂亮,努力吸鼻子的样子可爱极了。那瞬间我想起安然,越想越觉得,他们或许真的合适呢。
“那就没关系啊,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经营事业,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
我兴致勃勃去厨房找到那个小罐子,是真的很小,只有我拳头大。我把它拿到院子里,两个人分享,一口可乐,一口松子,搭配奇奇怪怪,我们两个谁都没说话,安静地品尝着。
我们五个预备上台的人在办公室集合,邢露的服装道具也都送到,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带乐器,两车拉到《FM Music》的录制场地。
我顿了顿,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无糖可乐,就着夜色,跟王军排排蹲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院子里的松树。
王军笑:“如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做司机,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已经掉过一轮了。”王军把烟头掐灭,望着那里,“我储存在厨房了,最左边的柜门罐子里,数量不多,你可以去尝尝。”
“那也明年再说!”我打个哈欠,血液里的沸腾终于归于平静,开始困了。于是我跟他道别,回屋睡觉了。
“想起一些事情,单纯睡不着。”王军回答。
“噢。”他冷淡地回应着。
“听你的语气,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问。
“你该睡了吧,明天排练。”我试图把最后一滴可乐倒进嘴里,王军提醒我。
这种致命黑料上。
“那你应该能告诉我,你的目的,会伤害到我、冯纯、邢露吗?”
“秘密。”王军卖关子道。
看到我们的表情,沈星旭赶忙补充:“别多想,我们是自愿为吴樾哥伴奏的,这些日子下来,你们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心里有数。但是表面工夫做足才能不落人口实,要小心了。”
惊讶于我的发言,王军张了张嘴,最终笑出来,笑得很无奈。
“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我指指自己,“我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