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功便指了指沙发示意奚敬文坐下,但身后的奚敬文
一边把门带上,一边摇了摇头,“我们站在把话说完就好。”
奚绍功没有吭声,径直走到书桌里面,往椅子上一坐,身子向后一仰,抬眼
看向奚敬文,直截了当的问道:“怎么,不满意爸爸的安排?”
奚敬文冷笑一声:“无所谓满意不满意,只是太过出人意料了!”说到这里
奚敬文话锋一转:“爸爸,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虽然我叫你一声爸爸,你也
养育了我这么多年,但是不代表,你就能随随便便的把我的东西据为己有。”
奚绍功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双手合十放在桌上,眸光锐利的看向奚敬文,
“我可要提醒你一下,碧儿她不是东西,她是人,她有选择的权利”
“呵呵,你了解她多,还是我了解她多,她选择谁,也不会选择你……”奚
敬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无比嘲讽的一笑。
“碧儿小,还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么?”奚敬文的这番话真是说得奚绍
功插心窝的疼,因为他深知,奚敬文没有说错。林碧梧看似柔弱,可是骨子里真
是倔强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偏偏现在又被他放在了心尖儿上,他越是中意她,
反而越来越不好拿捏她了。
尽管心里有着隐隐怒气,但是奚绍功表面上还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
摊开双手,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对奚敬文旁敲侧击:“虽然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识
大体的孩子你
们不合适,爸爸一早就告诉过你……”
奚敬文从小到大也算听话,几乎没有什么叛逆期,奚绍功发现他擅长读书不
适合经商之后也没有去逼他,两人唯独一次巨大的争执就是奚敬文决定娶林碧梧
的时候,那时候奚绍功真的是觉得哪怕奚敬文不过奚家的私生子,好歹也是他的
血脉,那种垃圾箱边上被捡回来的女孩,除了一张脸长的像样以外,几乎一无是
处,怎么配得上奚敬文。
但奚敬文没有听他的,宁可在外面自立门户,也要和林碧梧生活在一起。
而时隔三年,他们刚刚缓和的父子关系,再次又因为这个女人走向了决裂。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宿命安排啊。
想到这里,奚敬文摇了摇头,一脸冰霜的说到:“爸爸,我想你应该知道,
你的那些东西我从来都不在意,所以你万万不要用这些来和我做什么交换,你的
万贯家财留给你自己,我只要我的碧儿,我只要你不要再来干涉我的生活……”
奚敬文那细长的双眸透过镜片直直的盯着奚绍功看,一副将他看得透透的样
子。
“你的碧儿?你确定碧儿是你的?”奚绍功彻底不爽到了极点,奚敬文到现
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么,他是不了解林碧梧,但是他了解奚敬文啊,他对感情那样
执着,甚至是有洁癖的,不然也不会娶了和白嘉露如此相似的林碧梧,而他那种
天真可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让他怎么接受已经和自己有了首尾的林碧梧。
感情这种东西是经不起折腾的,就好比打碎的花瓶,你粘连起来之后,那裂
纹依然在,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果然,奚绍功这话一说完,奚敬文那垂在身边的双手立刻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身子的颤抖,他心里十分明白奚绍功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
段的人,即便是横刀夺爱这种事情他也能心无芥蒂落落大方的拿到桌面上来谈。
奚绍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方面是吃定自己没有办法和他硬碰硬,另外一
方面是他已经抓住了林碧梧的软肋了。
尽管心中已经恨得目眦尽裂,奚敬文还是作出从容不迫的姿态,不徐不疾的
说到:“爸爸,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其实如果不是你操之过急的把白嘉
露弄来,我大概还一无所知的呆在国外,这里我要好好的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这
么安排,我大概永远不会意识到,我心里真正在乎和真正需要的人是谁!所以我
回来了,虽然是晚了一点,但是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是么?我和碧儿有三年的感
情,就算不是爱情,亲情也在,而你呢?你有什么?你又算什么?所以,如果我
们同时挽留她,你觉得碧儿会和谁走?”
奚绍功咬牙切齿的听完奚敬文的话,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奚敬文不愧是那女人生的孩子,看似老实,实则如此的有心机,居然能从白
嘉露的出现分析出了他想要掠夺林碧梧的心思,然后这么快的甩开一切回到国内
来和他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