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着被褥的手指力度一松,指尖霎时泛了嫣红,满面羞色也一如他耳垂上那般,鲜艳欲滴。
随着宿欢将他衣裳褪下,他身子便绷得愈紧。不比宿欢肆无忌惮,他是个端方守礼的性子,而今更侧过头去,无有半点儿轻浮意味。唯有急促喘息与他身下欲念,方让宿欢知晓,他也是情动了的。
素指轻点在他心口,宿欢低笑一声,“郎君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倒是应一应我,莫教我自个儿折腾呀。”
温梧面上红晕便更甚,哑着嗓音回答她,“……我愿意的。并非不应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应你……”
“听闻男儿郎于此道上皆是无师自通,”宿欢偏生要戏弄他,“为何郎君不知?”
若是对着寻常小娘子,几番研究确是如她所说,可对着深谙此道的宿欢……怕是常常寻花问柳的男儿郎也需自愧不如,又何况一窍不通的温梧?他仅不过是听着这般床笫之间的调情,便笨嘴拙舌的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待瞧见他不做声,宿欢顺势得寸进尺,在他唇角落吻,慢条斯理的问他,“那……既郎君不知,今晚都听我的,可好?”
她语气轻佻,眼底却含着笑,三言两语就惹得温梧难捱至极,“……好、唔……听你的便是了……”
宿欢用细细密密的吻描摹着他唇形,待将那唇瓣都吮弄得泛着水色,方才探入他唇间。她举止温柔,柔得温梧情动不已。更兼在他身上四处撩拨,或抚过胸膛、腰侧,或在他敏感处轻划慢撩,引得他阵阵颤栗,难忍呻吟。
“宿、宿欢……”温梧几近喘不过气来,一面回应着她唇舌纠缠,一面不住隐忍,“隔壁有人……嗯……你……你莫……那般捉弄我……嗯……”她指甲轻刮过温梧腹间,教他身子一弓,闷哼出声。
“我知晓隔壁有人,”宿欢讲的戏谑,“那你莫喊出声,又或……喊得轻一些不就成了?”
话音未落,她腿根轻蹭过那物,惹得温梧浑身骤然紧绷,气息也骤乱,“啊……”
“轻一些呀,隔壁有人呢。”宿欢笑说。
温梧便只得低喘着咽下呻吟,哑声央求她,“还……还请五娘饶我一饶罢……唔、嗯……你这般、你这般,教我如何……轻一些……”
宿欢低笑着用指腹轻捻他嫣红耳垂,再用指尖顺着他下颌弧度划到下颏,不疾不徐的往上挑,教他顺着自个儿的意思看向自个儿。
不似宿欢游刃有余,温郎君面泛薄红,尽是羞涩意味。那惯来温润的眼眸里依旧清澈,只波澜频起,不过与宿欢略作对视,便低垂下眼帘,鸦睫微颤。又是腼腆内敛的模样,可见是个脸皮薄的。
笑过后,宿欢与他说,“再唤我一声。”
“……嗯?”他下意识抬眼看向宿欢,待看见她眉眼含笑的作态,不禁耳畔发烫。他虽不解其意,却仍低声从了,“五娘……饶我一饶罢?”
她眼底略过暗色,应他,“也好。”
撑起身跨坐在他身上,宿欢居高临下瞧着他,笑吟吟的将手指尖儿点在他心口,“那还请郎君……自个儿将我衣衫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