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平静极了,却每一步都是煎熬,都是害怕,都是不敢面对。
他拾起路上的书包,已经湿透了,是叶稍的。
就在前面了……
可楚淮抬不起脚了
他不敢去想象看到叶稍后自己会怎样,应该会疯吧…都怪他自己,是他自己的错…
那些人一个都逃不了,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会把他们连同他们的家人一起碎尸万段,他要当着那些人的面将他们的亲人以最恶毒残忍的方式杀死,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后来,楚淮还是向前,昏昏明明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了雨中,那个身影很熟悉,熟悉到了骨子里,到了心里。
童叔在后面打开了手电筒,光线照在了前方,也照在了那个身影上。
少年天蓝色校服被红色污染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遍布全身,侧脸上有着血迹,但大多数被雨水冲走了。发梢还在滴着水,一滴一滴地落在肩膀上。
少年的手拿着楚淮给他的匕首,眼底漆黑得令人发指,就这么一直站着,连光线的入侵都不能将他从走神中拉回来。
他脚下是踩着血水的,三具都是血的被匕首割得面目不清的尸体倒在那一摊血水中,身上都是无数个血洞,不知道被捅了多少下。
楚淮缓缓走近那个身影,叶稍已经像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地站在那像个木偶,直到投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叶稍被那熟悉的气息弄得身体一颤,他的匕首顺势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楚淮的手埋进叶稍的后脑勺,将他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里,他的雨伞也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地上,两人在大雨中相拥,在大雨中绝望。
叶稍颤抖了起来,他眼眶红了,眼泪混杂着雨水打湿了楚淮的胸膛…
他从未感受过痛哭时被一个人紧紧抱住的感觉,却是楚淮给了他这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让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露出了他最脆弱的一面。
后来,楚淮听见叶稍在求他,声音哽咽,一直在求…
他求楚淮像第一次时那么地对待他,以楚淮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来让他暂时忘了这一切…
以更痛苦的方式来忘记那些一想起来就心痛的画面…
楚淮最后答应了他,他们又回到以前的城市别墅,又回到了叶稍曾经住的二楼房间。
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也还是雨不停地落着。
叶稍的一边脸被迫贴在墙上,手臂靠在墙面,被另一只手覆盖住,又被他死死抓紧扣着墙的手。
一下又一下……
性器出出进进,毫不怜惜,毫无体恤。
楚淮的眼角还是不争气地红了,他忽略了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哽咽声与少年不甘的断断续续的求饶声,他不停地暴虐着叶稍,以痛苦为目的,无关情爱。
少年的眼泪痛得不停地流,楚淮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外面的刮风声也越来越大。
楚淮展现出来的是很少有的,一直克制住的暴戾与蛮横,让叶稍受到了身体的十分痛快的折磨,让叶稍成功地忘记了一切,只记得疼痛,只记得想要快点摆脱这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一晚上叶稍毫无障碍地没有什么意识地睡去了,不会再有力气去想那些事情了。
结束时叶稍低声无力地对楚淮说了句谢谢,楚淮抱着他却一晚上没有睡。
他知道叶稍一定受伤了,这次他弄得这么狠…
他也知道叶稍是在逃避现实,是在折磨他自己,惩罚他自己…
可楚淮感觉自己什么办法都没有,他从来…就走不进叶稍的心,而叶稍也从未试着让楚淮走进,所以只有肉体,没有灵魂。
章一豪本来经过上一次叶稍送医院的事,他是不想来的。可这次楚淮给他通电话时一种死气沉沉的样子让他有点害怕,他也还是来了。
在掀开被子的时候,叶稍是没有穿衣的,章一豪是当场冷下脸的。
他转向旁边一言不发低着头的楚淮,有点不敢置信道:“这是你弄的?”
楚淮没有回复,只是低着头看不清情绪。
“他又哪得罪你楚少了,让你这么折磨他?”
“他有多少地方软组织挫伤严重你知道吗?”
“你知不知道你他妈这是造孽,会得报应的啊…”
章一豪不顾一切的每一句谩骂都直往楚淮头上顶,沉重得让楚淮抬不起头。
恐怕章一豪也绝对不会想到这全都是叶稍自愿请求的,也不会想到楚淮这个施虐者其实更加痛苦,也更加难受。
楚淮最后沉默地出去了,没有一点点辩解,将空间腾出来让给章一豪给叶稍疗伤,自己出去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
叶稍这次也的确被折磨得狠了,高烧接踵而至,差点将他送走。楚淮一个人没日没夜地为他量体温更换毛巾,才把他从鬼门关那里给扯回来,叶稍也为此足足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
楚淮发誓,那一个星期的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