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下半夜,柳哲抱着孩子在峂溪庭院里狂奔,手电筒并不敢开,只靠着李湖的牵引。又一阵枪响,不用李湖说,柳哲已经明白那群黑衣人已经追上来了。
“夫人,他们有探测仪,能看到我们。”
柳哲抱着孩子喘气,小孩在哭,柳哲明白大约是跑不了了。
“夫人,他们!”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飞速的射穿了他的头颅,血溅了柳哲一脸,孩子的哭声更加凄冽。
“柳哲无可奈何曰命,今日之事,是钟正和给你们带来的,命。”
嘭!
柳哲惊醒,冷汗淋漓。
黑暗的环境已然不是峂溪主卧。
“谁?”
一个打火机啪的一声燃了一小簇火,也让柳哲隐约看到此人的半张脸。
“钟生?”
“嫂嫂,一切安好?”
“我为什么在这里?怀生呢?”
柳哲大约能猜到钟生和钟正和应该有什么联系,但不知道怎么才和钟正和好好过日子,又生变故。
“因为钟正和得罪了人,现在得罪他属于意料之外。”
钟生倒是没避讳,直接说了。
“事出突然,峂溪有人给你下药警告,钟正和把你和怀生送过来,怀生现在在楼下睡觉。”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他合法伴侣?他就这样丢下我?”
说不气愤是不可能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比起安危更在乎熟人之间的信任与否,有些一时激愤大约如此。
“他因为得罪秦嵩,算是表明了立场,不说旁人,家主首先不会放过他,他现在Jing力有限,护不住你们。”
“你能护住我们?怀生是你送过来的,钟家主不怀疑你和钟…”
柳哲还没在峂溪之外的地方称呼钟正和,感觉有点奇怪,
“先生是同一派?”
钟生没立刻回答,开了灯。
灯光很暗淡,柳哲的眼睛适应的很快,这才看清了房间的布置,一窗一帘、一床一被、一灯一桌、一椅一人。柳哲突然有点紧张。
“我与钟正和并非如你所想,是同一阵营。我要做的是推翻这个虚伪的联邦,虚伪的不公平肮脏的律法,钟正和和我并不一样。”
钟生突然起身,柳哲本能往后缩了缩。
“我和钟正和不一样,他虽然也反对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但对这个国家还有希望,我对这个严重失衡的国家,只有失望。”
一只手托住了柳哲的下巴,充满魅惑的语气在耳边萦绕。
“柳哲,你对这个男性丈夫为天的国家失望吗?对这个世家把控的国家失望吗?对这个轻贱生命没有活力生机的国家失望吗?”
柳哲如何不失望?从小拼命努力到将近而立之年,一个荒诞的婚姻打破了未来所有的规划。这些所谓世家左拥右抱,视人命为草芥,任意愚弄侮辱打杀。柳哲原是何等骄傲的人啊!
“我,”
柳哲到手抓住钟生的手,
“你要我做什么?”
“做我的影子秘书,以丛笙之名。”
“求之不得。”
柳哲回答得很快,钟生拊掌大笑。
“阿笙,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你说我们有因果。”
“不不不,阿笙,我曾问你信因果吗?你应该要相信的。你与我姐姐相识是因,与我为伍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