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远月生气就开始焦虑了。
叶凌看着天花板的吊灯:
“凌哥要舍不得,就主动去哄吧。”
叶凌关掉了智脑。
狐朋狗友们刚还想跟他说点什么,叶凌便听到了房间外敲门的声音,他熟悉的银发青年打开了门:
而且叶凌早就知道那是个脑子转不过弯过于冷硬的男人,一般来讲这种人都很难有什么完善的结局,虽然说这种被构陷污蔑泼了满身脏水的死法还是彻底的羞辱了,但要叶凌怎么样愤怒仇恨,那倒也没有。
反正只要让远月不生气了就好了吧,只要糊弄过去结束了冷战,不管远月有多生气也很快都会原谅他的。
叶凌对于总是让男朋友生气,又猜不到对方为什么会生气,还经常因为对此太焦虑,直接转移话题把人拉到床上试图靠滚床单糊弄了事感到有点愧疚。
“可是你不是说他不跟你吵架吗?”
狐朋狗友啧声:“那也不能说明就是凌哥的错啊,不说的话就不管呗。”
他也觉得还是就这样吧。
但是他也舍不得,他舍不得看远月不高兴,况且哄情人开心难道不该是男朋友的责任之一吗?
叶凌含着薄荷糖保持沉默,他也想跟远月谈一谈,但是他没有道理跟远月谈这种事啊,让远月生气肯定是因为他的错,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不知道自己反省,倒是要求远月来告诉他吗?
按照叶凌的经验,远月未必会一直在生气,但倘若他放着不管,远月是肯定不会先松口结束冷战的。
况且叶凌其实不太敢去找远月谈,他感觉远月可能会生气,叶凌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什么东西,但他确实很害怕远月生气,冷战太难熬了,要他放着不管对他自己也是不可能的,叶凌根本受不了远月对他冷漠的样子。
远月瞥了一眼室内的茶几,跟他走出去了才开口问他:“你抽烟了吗?”
叶凌很擅长感知他人的情绪,包括一直在练习保持面瘫的远月,他能够很轻易地看穿远月的情绪,但是他能知道远月生气了——又不代表他能明白远月为什么要生气。
“……没有啦。”叶凌试图应付过去,远月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叶凌心下一跳刚想再解释一下,忽是感受到腕间智脑的振动,他在远月没注意到的时候扫了一眼。
“都把烟熄了。”
父亲只是一个好像存在的符号罢了,反正他打架闹事的时候不在,他干什么事情的时候都不在。
更何况远
倘若远月哪一天也落得这样的结局,他还是像这样只能接受这件事情吗?
“但我好像总是在惹远月生气。”
……
很好,房间内已经根本没有烟味了,叶凌站起来:
但好像也不能一直就这样下去。
跟他去找远月希望远月主动告诉他比,远月还是会更想要他自己去想的吧。
“叶凌?你们还没有结束吗?”
远月生气了尽快哄人开心解决冷战才是最重要的,生气的理由总是浪费时间去想,只会加长他们不能甜甜蜜蜜的时间。
他对此有一点难过,更多的还是对远月的担忧,远月是一心想要进军部爬到最上面的,他的父亲身为上将正直清廉战功赫赫,却还是照样落得这样的结局。
一群花花公子果然不靠谱,叶凌觉得他来向这群人诉苦果然是一个错误,怎么能把生气中的男朋友放在一边不管呢,虽然远月一般不会跟他闹很久,但远月真的很生气了也是会跟他冷战的。
“是啊,他不高兴了也不会说出来的,”叶凌咬着烟,“要是我转移话题,很快也就会过去了。”
“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那远月就能好好活下来吗?
狐朋狗友:哥,我们觉得你还是就这样吧
那个男人死的时候叶凌二十三岁,但他或许还没有跟那个人见过二十三面。
叶凌其实对那个男人的死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他生理上的父亲真的根本就没有管过他,叶凌甚至都很少见过他,他的父亲一直住在军部,叶凌从有记忆开始就一个人独居一个人上学,家里有的只有照顾他的家居机器人跟早逝母亲的相片。
狐朋狗友对视了一眼,心知肚明有人要来查岗了,该藏起来的东西统统都藏起来:
叶凌感到很烦躁,但也没有忘记去看时间,扫过时间他心下一跳,立刻把刚刚点燃的烟按熄了起身去开窗通风:
“那你们好好谈一谈?”
“本来就一直在哄,”叶凌坐回原处从口袋中掏出薄荷糖,“但也不是办法。”
己做的还不够?”
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远月总是在生气,问他在生什么气谁又惹到他了也不说,要叶凌猜,当然叶凌也不是对此感到厌烦,毕竟他也喜欢吊着远月猜来猜去,可是他吊着远月的场合都是调情的场合,远月生气了让他猜——就总是会让叶凌倍感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