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接机把书抢在手中。
他和丽妃以诡异的方式达成和解，杨佑恭敬地告辞，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杨佑没办法，点起小灯，靠在床头打开了包裹。
敖宸闻言更大力地往杨佑身上坐。
皇子满十五岁，便会有女官过来教导情事。杨佑此前一直无欲无求，只喜欢花鸟鱼虫，倒让丽妃忘了这茬。湛芳把杨佑丢被子的事一说，她便上了心，把事情交给湛芳处理。
待在他房间里的四位宫女无论如何不肯离去，杨佑好说歹说才把她们劝出去，但这些宫女都默默地站在了外间。
丽妃疲惫地说：“他就是太聪明了，以为可以按自己的路走到头，可那分明是一条死路。他一直不想争皇位，我可如何是好？等伭儿长大，不知要错过多少时机。唉……你以后多关心关心伭儿吧。”
杨佑来不及阻止，只好整个人扑在敖宸身上，压着书不让他翻，伸手去抢。
敖宸几下把书翻完，拿着书拍杨佑的脸：“背着我看这种书，你不做圣人了？”
他刚想着和敖宸做的那些荒唐事，敖宸就来了，还骑在他身上，难免血气上涌，脸色绯红。
敖宸不放过他，继续追问：“怪谁？”
刚把暗格门打开，冰凉的笑意就在杨佑耳边响起。
杨佑口干舌燥，热气下涌，他并拢膝盖，轻声呵斥道，“下去。”
湛芳说着退出房间。
湛芳凑到他耳边，温柔地握着杨佑的手：“是我的疏忽，五郎长大了，这种事情不害臊，以后莫把被子和衣物丢了就是。”
“怪我怪我……”杨佑求饶。
不过是一床被子，湛芳想到哪里去了……杨佑真是又气又笑。
杨佑当即觉得大事不妙，“我没有……”
“嘘！”湛芳的手指放在他嘴上虚掩着，“这是娘娘的意思。”
“脸红了？”敖宸笑道。
敖宸握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一掀。
那门外的四个宫女，实际上就是给杨佑预备的小妾，只待今夜一过，谁侍了寝，谁便是杨佑的身边人。
瑞芳红着脸别过头。
杨佑羞涩地反驳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圣人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再说了……要不是你把我被子抢走了，我至于被湛芳误会吗？”
敖宸哼了一声，并未从杨佑身上起身，反而压低身体将脸凑近：“丽妃娘娘担心你不通人事，特意找了老师来教你。外面那几个小姑娘可漂亮得紧。”
杨佑不信邪，用双手去抢。
杨佑示意宫女下去。
和伭儿过得更好，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不想强迫你们。让你留下也是无奈之举。当了郡王不比在宫里，你不能再玩那些花花鸟鸟了，要学着结交势力，狡兔三窟，我不希望出事那天，咱们无路可走。”
丽妃往日一直念经，今日却提不起劲来，湛芳给她披上披风，慰藉道：“五郎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既然他答应了，娘娘就不用操心了。”
他那时以为，只要有了钱，他就可以带着丽妃离开秦淮河。
杨佑彻底服了，敖宸就像个随心所欲的孩子，喜欢和大人反着来。
杨佑被敖宸压得喘不过气，他扭了扭身子道：“你能起来吗？重死了……”
杨佑被掀翻在床上，敖宸乘势扭腰，跨坐在杨佑身上，饶有兴致地翻起书来。
在妓院待了多年，杨佑一看名字就知道这是春图。丽妃不知道，杨佑小时候经常去找画师买画本，高价卖给国子监的监生。
可惜她们来晚了，杨佑早和其他人……其他龙做过此事。
可是他错了，他攒了一罐子的铜钱，还没来得及挖出来，就被太监催着上了马车，被送到了京城。
包裹用蓝布包着，里面放着三本书，杨佑看了看封皮，分别叫《玉娇娘》、《春潮急》、《如意君》。
敖宸腆着老脸说：“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你还敢怪我？”
杨佑使了吃奶的力气，脸红脖子粗也没把书抢过来。反观敖宸，神色轻松，脸带嘲讽。
杨佑随手翻开《玉娇娘》，书上连字也没有，只有两个极其抽象的小人在花丛间嬉闹。
入寝之前，湛芳亲自过来，把一个包裹放在杨佑床头。
敖宸的手指在杨佑眉心画着圈，眉眼凌厉，声音低沉。
敖宸的手扣着暗格门，拿出一本书。
杨佑：……
湛芳指着床头的包裹，“里面的东西，五郎晚上好好看看，若是要人，门外那几个小丫头都是极好的。”
湛芳一愣，凭着多年的默契懂了丽妃的意思，了然地点头。
等于没退下。
杨佑莫名其妙。
他最近没找湛芳要东西啊。
杨佑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头答应。
杨佑吹了灯，把书放到床头的暗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