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我也尴尬。”温凌有些为难地说道，“还是不要碰面的好。”
尹童能够理解，这是一桩丑闻，即便旁人不见得有恶意，温凌内心也无法坦然。
“那你要回家吗？”
温凌摇了摇头，对尹童笑了笑：“我在宿舍等你。”
那个家在他眼里已经不算家了，现在尹童才是他的家。
“嗯，顺利的话我晚上就会回去了。”
尹童揉了揉温凌的头，换来一个轻而柔的吻。
温凌想把这个吻深入，却被尹童按住了肩膀，提醒他周婵还在外面。
“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温凌昨天就发现了，尹童嘴上说着和周婵没什么，但却处处关照他的感受。
周婵生气了她会哄，也尽量避免当着他的面跟自己亲密接触，以免惹得他不高兴。
“你以为昨晚那么大动静，他真的完全不知道吗？”
尹童没有回答，她知道周婵一定醒着。
可她却不能直接说，说了就无法跳过那个隐秘的吻。
她至今想不明白，周婵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他发现了，为什么不直接打断她和温凌？
开灯、不理她、赶她下床——这才是正常的周婵会做的事。
哪怕真要索吻，也该像吹头发一样，是为了幼稚地跟温凌挣个高下。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秘而不宣，甚至对她都只字不提，装作没事发生。
不像小孩子的周婵，让尹童失去了方向，完全推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说真的，你要是想睡他，我不是特别介意。”温凌酸溜溜地说道，“毕竟周婵的确长得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等尹童否认，温凌话锋一转。
“不过，你不能喜欢他。”
尹童懂他的想法，享受情欲可以但不可以动真心。
“你觉得这两件事真的可以分开吗？”
温凌愣了愣，瞬间哑了。他恍然意识到，他跟尹童就是从炮友变成的情人。
“我错了，你不可以睡！”他慌乱地找着理由，“你、你男人太多了，再加一个你忙不过来，会很累的。”
虽然是没过脑的说法，但的的确确是尹童的烦恼之一。
“你放心，不会的。”
周婵来自一个间接害死她父亲的家族，她怎么可能坦然去喜欢他？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她要如何面对父亲的每一个祭日？
“我跟周婵绝不可能。”
温凌抱紧了尹童，但在温存中又生出一丝疑惑。
绝不可能的话，为什么不拒绝周婵，还保持着现在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抬头看向尹童，犹豫着要不要发问。
就在这个时候周婵回来了，他看了一眼抱着尹童的温凌，竟然什么也没说，甚至脸上的情绪也没什么变化。
“可以走了，我们从另一条路过去，那边解封了。”
你不喜欢我
尹童上了周婵的车，而温凌选择了包车回F市。
如果是昨天的周婵，一定喜闻乐见，可此刻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像是一个称职的司机，提醒尹童系好安全带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无声反而让她越来越感到不安，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白天黑夜似乎发生了逆转，此刻变成了尹童在观察周婵。
她在等，等一个临界的讯息，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在车子熄火后来到了。
周婵将车子停在陵园外的停车场，却没有急着下车，他两手扶在方向盘上，保持着驾驶时的姿态，目视前方。
也许他看的不是前方，只是在故意避开尹童的视线，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开口。
“在见我哥之前，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像是雷声破天而下，尹童的脑子嗡了一下。
为什么是在见周珏之前？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但不敢问出口。
周婵等了一会儿，也许不到五秒钟，但他却把一晚的耐心耗尽了。
“你不喜欢我。”
他的语气笃定到，尹童甚至没有底气否认。
她脑中飞快地捋着这两天的细节，究竟是哪里让他得出这个结论？
是她告诉他自己决定来接温凌时，她默认喜欢他才接近他的谎言时，还是周婵出门跟他哥打那通电话时——
“你哥跟你说什么了？”
周婵听到了他最不想要的答案。
他忍不下去了，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拉开车门下了车。
尹童被吓了一跳，忙跳下车追上他。
“对不起。”
她拉住周婵，希望像过去那样轻易获得原谅。
“对不起什么？”
周婵垂眼看着她拉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