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看到王梦沉着脸盯玻璃杯,就坐一旁没动静,好像他同这个漂亮男人只是碰巧坐在一起的酒友。
“我也只是听说,听说——”郑悦睿同他打趣一番,然后摆正脸色,小心翼翼地放轻声响:
“那小孩
“......”他不想告诉这个人他是Mars的老板。
Mars从一天喷八遍清新剂还能闻见呛鼻烟味的洗手间里出来,看到远处吧台一幕三人戏,朝屋顶翻了个白眼,心想陆老板我假装便秘,给你空出舞台,请你自己慢慢表演。
“哦?”
陆佳差点把曼哈顿呛气管里。
他头发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对——我、想、操、你。”
“哦?你是这里的会员什么吗?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买单方式?”
王梦当然还没嫩到能被当成未成年人,可他就是要把他故意说小一点,好让他刚登场就在身材和气势上彻底把他压倒,那后边的推到过程也会进行得畅通无阻。
“你想和我上床吗?”
可对方可能误会他词穷,露出漂白过的牙齿笑,轻轻一推玻璃杯,说的话也更加放肆:
郑悦睿用一个气音笑了一声,王锴微微侧仰起头瞧他。
于是他走过去,一手靠上吧台,用高大的身躯将人同身后繁华的花花世界隔离开来,一手扶上高脚凳靠背。看吧,不同于他粗狂的外表,他的内芯充满绅士风度。这样既把这个落单的小朋友圈进自己臂弯里那片闹中取静的小世界,又给人留了一定的自由空间,那便不会显露他其实一贯急于肉体接触。
他摘下面具,凑到能把酒精气味喷散在王梦脸上的位置,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穿着花衬衫小西服背心的帅老头用拿着酒杯的手拢一下头发,同王锴一起靠到沙发上。
可怜虫先生一惊:判断错误?是个熟手?
王锴把那些往他怀里撞的女人一个一个推开,坐进半封闭包间拿出一只烟。一只手伸过来给他点烟,王锴愣一下抬起头。
可怜虫也没注意到他,只是一个劲儿同王梦搭话。
他拿食指点一点盛着奇异果汁和鸡尾酒混合物的水晶玻璃杯杯口,俯视角度下没看到王梦暗了一下眼神光。
“小孩儿你几岁啦?”可怜虫被那双灰雾色的眼角一看,肚脐热了一半,顶着DJ刚换的强音浪舞曲前奏对王梦说:“成年了吗?来酒吧?喝这个?”
靠!这张脸凑近起来看更漂亮了!人也比远处看上去更小一些,像个还没完全长开的大学生。黑衣显得他白净如处子,在酒吧低调奢靡的灯光里如同美酒中的珍珠。
“呵,内个人疯了。”
“郑阿嗲今天也是好心情。”他笑着凑过去接火。
“送你大哥过来?”老头身材高大,年轻时一定更加魁梧。他交叉膝盖坐在沙发上,单手把玩装着冰块和威士忌的酒杯。一头银灰梳得那叫一丝不苟,玩味的笑容让他原本儒雅的气场平添一分荡漾。
这才是真的骚包。
“甭喝这玩意儿了小宝贝儿,哥哥买单带你喝点‘别的’。”
这个体型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号。
“谢谢,我自己能......我不需要买单。”
王梦也被他逗笑了,转头对他说:
老头也斜眼看看他,然后拿着酒杯的手朝前方一指——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指的是王梦。
郑悦睿打了这口无遮拦的倒霉孩子一下,王锴就吱吱冲着他傻笑:“说说说!”
“就当它没有——就算有,像你这样的男生爱喝什么喝什么,我来买单。”
“不,”老头眯起眼睛喝酒,面对王锴冷漠的神情扬扬眉毛,开始吊胃口:
“我也不清楚。”郑悦睿举着酒杯悠悠地说。王锴翘起二郎腿,对他来了个白眼:“傻逼。”
王锴点头答“嗯”,透过彩色玻璃去看吧台处王梦同陆佳的背影。郑悦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正瞧见一个穿着豹纹衫的肌肉男朝人流稀疏的吧台走去。
“生面孔,他好像不知道陆哥。”王锴说。
可怜虫皱眉看了邻座憋笑憋到直抽抽的闷骚男一眼,大方地在心里原谅他的无礼,还是转头专心对付今晚艳遇的美人。他确实有点自信资本,靠那副健美先生一般的好身材——他才不信眼前的男人会是什么异性恋,基佬总有辨别出其他基佬的直觉。
但他很快镇定,觉得不是处就更好了——有经验能省去很多麻烦,雏儿总是叽儿哇啦乱叫,听到就烦。而且听这小家伙轻快的口气,说不定上了床还挺浪。
身边围了三圈基佬,他也有信心把他们一个个打趴下——物理上的。
“我成年了。ARIES没有规定只允许饮用酒精饮料。”可怜虫看那浅色薄唇一开,吐出一地冰凉,配合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怎么品怎么性冷淡,弄得他牙齿都酸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