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嘉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倒似是被他这句话叫醒了，本能地要抽回手，“你怎么突然把他——”
手却忽的被一下子被完全握进了掌心，一点都动弹不得。
原来梁以庭也有这样一个怀抱。
或许只是错觉，但就是在这么一瞬间，他被迷惑了。
温柔的，风的味道，将他包围。
最终，他只是说道：“那么也请你……不要在靖云面前，太乱来。我是他的父亲。”
——凭什么。
微风吹过来，夹杂着草木气息，是特有的风的味道。
紧不慢地朝他伸出了手。
李文嘉似乎习以为常了，并没有一起劝说什么，靖云于是低下头自己扒饭。
即使仅仅只是“好像”。
靖云默默地跟着他，周围的环境陌生到让他觉得不安，对于从小生活在那一亩三分地的他来讲，这样的房子只会出现在电视或者童话书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房子，为什么他们可以住在这里。
被这个声音完整地叫了名字，李文嘉本能地抬眼望向他。
“我想吻你，现在。”
他那个笑容特别好看，有一点不同以往。靖云咬了咬唇，不说话了，片刻后他开始打量四周，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虚幻的空间。
“回答我。”
梁以庭蓦地把他拉近了，逼着他用手环抱住他，吻得更深。
张妈嘿哟笑了一下，“小主人，我不好上桌的，这是规矩。”
那没有杂念的干净语调让李文嘉一瞬间真的遵从着去考虑了一下。
“他是该上学念书的年纪了。想找个家庭教师在家教他，还是送他去学校，你可以考虑一下。”
心中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样的话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凭什么要求一个被你那样对待过的人还能对你死心塌地。
这并不是常态下李文嘉会应答的话，连语调都是陌生。强行压了下去之后，他的眼神才渐渐聚焦，对着梁以庭，有一点怔。
李文嘉最后只是安慰他：“那个人，他脾气是不太好。”随后又微微笑着说：“可是我们可以一起生活了啊。”
“接吻可以吗？”梁以庭突然说道。
“……”
靖云咬着筷子，掂量着出声：“奶奶，一起吃饭吧。”
“……”
动作不激烈的时候，李文嘉甚至连手指都不想碰到他，除了双唇玩闹一般胶合翻搅，他的身体和他保持着距离，不住地向后仰。
好像这么些年所有的忍耐与辛苦，都能在这样一个拥抱中得到解释和慰藉。
“……”
“李文嘉。”
梁以庭看着他，那眉眼近似于梦幻，话语也不真切：“……无论之前我和多少人在一起过，但是今后都不会了，我只想要一个人。”
他一肚子的疑惑，却只是默默地打量，没有叽叽喳喳问来问去。
李文嘉握紧了手指，只觉得受辱一样难堪，“不要在这里。”
“嗯。”
不知道为什么，倏忽之间鼻腔泛酸，视线因为不明所以而溢出的液体变得有些模糊。
晚饭的食物照顾了他的情况，做得比较清淡，菜很丰盛，但吃饭的只有他们父子两个人，张妈帮忙布置完之后也不上桌。
在还不清晰的脑海里冷冷地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靖云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李文嘉陪在他的身边。
…………
天已经黑下来，李文嘉领着他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带下楼吃晚饭。
他的睫毛微不可见地颤动，声音仿佛染上隐秘不畅的涩甜：“你呢，你也可以吗？”
能去学校当然是最好不过的，能和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交际，可他的身体让人无法安心；如果请家庭教师的话，就意味着靖云每天和他相对，或许无法避免……
“我可以把小
他紧紧蹙眉，梁以庭握了握他的手指：“你慢慢想。”
李文嘉被硬拽进了他的怀里，腰被死死箍住，深吻让他下颚发酸，然而始终克制的动作却渐渐让他泛出了异样的情绪，像雨丝落入湖心的涟漪。
李文嘉执行公事一样，等待着他微微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因为受到了惊吓，他神经敏感，很想要向他爸爸诉一诉苦，讲一讲那个人是有多么可怕，自己是怎么被强行绑架到此的。但是，因为最后他真的见到了李文嘉，那个人并非真正的绑架犯，靖云发现自己想要发泄一通居然无从说起，抱怨了几句，似乎也是不痛不痒。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李文嘉，犹犹豫豫地开口说：“爸爸。”
他们在后面飘着轻纱的小阳台上接了吻，阳台外是广阔的山景，没有人影。
梁以庭的味道明明很淡，鼻端味蕾不仔细体会闻不出任何气味，但又浓烈得像是被直接埋进了他的基因里，屏蔽嗅觉都似乎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