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抄起左手,恨不得扇他一记狠狠的耳光,然而手掌将落未落,以一个僵硬的姿势悬在半空。
他屏住呼吸,看着男人那对恳切、坚定的双眼,突然嘲笑自己的无能。
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啊。
机会明明摆在面前,他居然下不了手。
「我说你......」朗尼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这么拆摄像头真的没问题吗?」
「摄像头都是我采购的,没关系。」安德十分惊讶地发现朗尼居然没对自己痛下杀手。
「是么。」
「我可以让他们重装一个。」
「以权谋私?」朗尼眯起眼睛,心想着少校原来是这种人。
「.......」安德瞅着垃圾桶里的摄像头,无力地笑了笑。「我说没事,你居然还真信。」
朗尼呆住了。
「被有心之人利用就麻烦了。」安德缓缓地低下头。「不过,善后工作我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
「鬼才会担心你。」朗尼的鼻尖还是发酸。事实上,他的气并没有完全消下去。
然后他发现安德悄悄握住自己的手。
这一次,他咬着唇没再拒绝。
「好受点了?」
青年垂下眼睫,表情不置可否。
「医生说你中了两枪,现在疼得厉害吗?」安德发现朗尼的情绪非常低落,满脸都是病态的苍白。「或者,我帮你弄点吗啡?」
「不用。」朗尼瞄了少校一眼,强撑着说出违心的话。
「那你的腿......」安德的目光含着试探的意味。
朗尼抬起脸,奇怪地打量着他。
他皱着眉,发现男人正盯着自己的私处看。「你干嘛......」
「没伤到那里吧?」
顺着男人的目光,青年将视线的落脚点转移到腿部的伤口上。
然后他意识到安德话中有话,脸一下子烧红起来。「拜托。我今后的性福生活用不着你瞎Cao心好吗。」
少校十分满意地笑了,心中的磐石也算是落了一半。
「如果我真的废了,肯定正中罗慕部长的下怀。」朗尼心情复杂地说。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试图缓解枪伤带来的痛苦。
「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件事来。罗慕.巴尔和你的妻子是什么关系啊。」
「他俩挺熟的。」少校实话实说。
「噢。我发现他们总是在窃窃私语。」
「是啊,凯瑟琳的追求者很多。」安德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倒是你火眼金睛。她和罗慕部长有一腿的,不过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你觉得无所谓?」朗尼小声地问道。
少校耸耸肩膀,「反正我和凯瑟琳只是形婚。」
「可是从大波妹看你的眼神判断,她是真的喜欢你。」
「你想让我喜欢她?」安德握着朗尼的手,优雅地微笑道,「我们连床都没上过。」
青年的嘴唇缓缓翕合,没再说一句话。
「不过我也很想问你一个问题。」安德的声音变得暧昧不明,「昨天你为什么给我挡枪?」
「谁给你挡枪了,净给自己加戏。」朗尼苦笑了一下,硬是和对方继续赌气。「狙击手的枪法太差劲了,瞄的是你打的是我,你别多想。」
「是吗......」少校顿了一会,眼神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失落。
「怎么。你现在的这副表情很奇怪耶......」
话音刚落,Alpha信息素波动了一下。
他咬咬嘴唇,双腿下意识分开,重心却反射性的往后移动。或许是因为还在生气,也或许是出于本能的逃避。
那时少校眯起眼睛,身子一点点倾压过来。他将他按进怀中,深深地埋下脸。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朗尼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居然能瞬间点燃他的渴望。
突然很想、很想标记对方。
不能失控,他想。
不能失控,朗尼现在还受着伤。
让他这么抱一会就好。
抱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