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里的姑娘一个个抛出绫罗锦帛,缠捆住他的手脚,笑起来Yin气森森,一股子鬼气。
魔皇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打主意到他头上来。
折扇合拢,挑上他下巴,云枝细细端详他,琅琊不躲也不避,直直同他对视:“阁下就是这流烟阁的阁主?”
“是。”
这张脸英气又不失艳丽,桃花眼波光潋滟,生来风流又多情。
云枝越瞧越满意,琅琊却不知什么时候碎了那些缠在身上的锦帛,伸手扶上云枝腰侧:“求阁主垂怜。”
他知情识趣的同意倒是省了许多功夫,只是一个比云枝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说完这话就低头埋进了云枝胸口,双手在他腰侧乱摸,让人想不通究竟是被吓坏了还是纯粹占便宜。
“……那你便跟着烟儿去房间,明日开始去教坊。”
云枝颇为不适地将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胸口推开,一句话还没说全,又被琅琊搂着腰抱得更紧。
“可是人家害怕,能不能和阁主睡同一间房,如果要调教我的话,阁主能不能亲自教?”
手下的人云枝自己从来不碰,他脸色微沉,捏着琅琊的下巴想教他规矩,却对上那双含泪的朦胧眼,所有话都尽数堵在嘴边。
琅琊眼底泪光闪烁,攥着云枝的衣角不肯松手,阁里的姑娘们都瞪着他,他也权当没看见,只管拉着云枝撒娇卖痴。
美人哭起来总是好看的,斥责的话也说不出来,衣服底下藏着的rurou倒是被人蹭过了一遍又一遍,云枝对他没个好脸,扯着他的衣领进了自己的房间。
入了阁便要听阁主的话,云枝让他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进我的房便要连着我的日常起居一块儿照顾好,否则我一定剥了你的衣服将你发卖出去,听见没有?”
“是,我晓得的,”他装的我见犹怜,讷讷道:“求阁主赐名。”
见他柔顺,云枝也消了气,折扇在掌心拍了两拍:“生得人比花娇,春日到,海棠开,不若就叫棠儿吧。”
琅琊眉梢一跳,笑得更开怀:“多谢阁主。”
丑话都说在了前面,云枝便赶人去给自己端洗澡水进来,将浴桶灌满之后,就叫琅琊隔着屏风守在外面。
纱制的屏风影影绰绰,只看得清个虚影儿,云起早就察觉到云枝气息,“嗖”地一下从琅琊袖口里飞出来,又被琅琊捏着尾巴尖拖回去,掐着三寸问:“你娘不记得你了,也不记得你爹了,现在窜上去,就是给他多加一盘下酒菜呢。”
银龙头上隐约冒出一个小小的鼓包,它快要长出角了,第一时间就像给娘亲看看,都不行吗?
幼龙委委屈屈地回到琅琊袖子里待着,借着云枝瞧不见,琅琊也放肆,翘着腿斜倚在美人塌上,想到“棠儿”这个名字就想笑。
他面上笑得邪气四溢,嗓音却百转千回:“不知阁主是否已有家室?”
“没有。”
琅琊几乎笑出声来,扬着眉毛去照云枝屋里的镜子。
“听见了吗,没有家室。”
他托着腮自言自语,身上魔气却越来越重,指尖在桌案上轻叩,就快有什么冲破体内封印。
“做什么东西,这么熏人?”
云枝带着一身水雾自屏风后出来,发丝随意挽起,露出整段雪白的颈,折扇毫不留情拍上他脑门,将琅琊整个儿打蒙了。
“小魔物,你爱俏爱美都无所谓,不许在鬼蜮放肆。”
葱根似的指节抬起他下巴,云枝面色不虞,手上更加了几分力:“听见没有?”
琅琊同他对视半晌,才缓缓冷静下来。
“是,棠儿什么都听阁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