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正放在自己面前，点亮了整个屋子，赵齐坐在地上，正开心啃着大饼。小人儿啃得到处都是残渣。
太久没有人气味，看着这么暖的一目，王磊心里一股暖流。
“小齐，”王磊喊道。
赵齐听到声音，起身望着王磊：“师父，怎么了？”
小人儿，软软的，眼里都是光。
“过来，”
赵齐走近，王磊握住了小手，小手便握住一把东西。
赵齐握住，在面前张开，是一把糖。
赵齐惊喜：“师父，是糖。”
“是的，给你吃。”
“谢谢师父，师父真好。”赵齐拆开，吃了一颗，特别甜。
“这里也没有师兄弟陪你，要委屈你了。”
“有师父呢，我有师父就够了。”赵齐甜甜笑道。
王磊微笑，眼里却是看尽世事的悲凉。
“师父，我们去看雪吧。”
王磊疑惑：“你想看雪？”
“嗯嗯，我们就在门口看，可以吗？师父陪我好不好？”赵齐眨巴着眼睛撒娇。
“好。”王磊起身，赵齐小心翼翼牵住了王磊的衣袖。
王磊停住低头，赵齐缩了手回去。王磊轻笑，大手握住了小手，牵着出门。
在门口放了两只椅子，两人坐下，正巧屏障外下着大雪。
无尽的黑夜，望不见月亮，看不到景象，因着屋里透出的光，近处才显出雪影。隔着屏障，隐约听到外面的风声嘶吼。
并没有什么好看，白天一片的白，夜晚一片的黑。
突然赵齐站了起来，冲了过去，伸手在屏障外带了点雪。
“哇，好大一片雪，师父，你看！”
王磊皱眉：“胡闹，外面雪太大了，你怎么突然就冲了过去。”
赵齐嘻嘻一笑，跑了回来：“我要一直陪着师父呢，才不会做出危险的事情，师父快看，要融了呢。好大的雪花。”
王磊低头瞧去，却瞧不出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鹅毛大雪，原来是这样。小雪的时候，雪花棱角分明，大雪的雪花原来是这么大片的。”赵齐看着雪慢慢化成水。
王磊揉了揉赵齐脑袋：“雪也看了，我们进屋吧。”
赵齐抬头：“师父，你在这里多久了？”
王磊想了想：“记不得了，应该快30年了吧。”王磊的目光沉了下来，“居然这么久了。”
“哇，师父，那你现在多少岁？”
“我？我记不得，我想下，我15岁进的华绝派，不到5年，成了广寒峰峰主。”王磊想着，
赵齐叫了起来：“哇，师父看着好年轻啊，我以为你只有20。”
王磊笑了起来：“很年轻吗？我很久没有照镜子了，”想到了什么，眸中盛满伤色，停了话语。
“师父？”赵齐唤道。
王磊回神，对赵齐一笑：“走吧，我们回屋，明天天气好些，我们再看雪。”
眸中还带着悲，嘴角却扬起笑。赵齐心有灵犀般，感受到来自王磊的悲伤。
这一世的王磊，经历了什么呢。
“好”赵齐扬起笑容，露出牙齿，嘻嘻地牵着王磊，跟着进了屋。
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你开心。
“时间也应是不早了。床给你睡，为师在旁闭目调息即可。”王磊说着，就往旁边椅子坐上。
赵齐可怜巴巴挪过去：“师父，床是你的。”
“没关系，去吧，师父不需要睡觉，这床平日也是用来端坐调息的。”
“要不，你还在床上调息吧，我个子小，不占位。”
“这不合适，去休息吧，你还在长身体。”
“可是师父的床给我用了，我心里不好受，也睡不好的，师父就当是陪我，好不好。”赵齐抱住胳膊，化身嘤嘤怪，不断撒娇卖萌。
王磊被缠得没法调息，只能妥协。
“好吧。”
赵齐开心轻呼，跟着人上了床。王磊帮人掖好被子，便在旁闭目调息。
赵齐得寸进尺：“师父，给我讲睡前故事，好吗？”
王磊睁开眼睛：“睡前故事？我不会。”
“那师父讲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好吗？”
王磊沉思，眸中盛满悲凉，声音低沉：“我记不得了，你睡吧。”
“那师父要不要听听我讲的故事？”
王磊扭过头来：“你的故事？”
“也不算我的。”赵齐翻了个身，“有这么个世界，那里有四个轮子跑得比马快的车、能在天上飞得比鸟还快的飞机、能潜入水里的潜艇……”
王磊皱眉：“怎么有这么奇怪的世界。”
王磊调了下桌上的香盘，点燃，香气袅袅。
“有的，这个世界有这么个故事……”
王磊再次打断：“明天再讲故事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