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在找那本剑谱!”小姑娘得意地截口。
月宜依言,一边绞着头发一边问:“岑哥哥,咱们还要走多久?”
月宜收了帕子坐到他身边,下巴撑在手臂上,也跟着他看地图,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便问道:“岑哥哥,你能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月宜连忙直起身,握住他双手认真地说:“岑哥哥,别理他们。我信你。”
“《枯荷听雨》……”月宜沉吟片刻说,“我似乎也有所耳闻,我听师兄说这本剑谱原来是星华仙子秦疏绿的。不过后来秦疏绿踪迹全无,剑谱也跟着遗失不见了。”
岑霁想了想,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月宜见他没回话又问了一遍。岑霁趁她没看见的时候抹了一把脸,愈发头痛。待到住客栈的时候,月宜一定要住一间房,岑霁本来拒绝,可是想着现在有人追杀自己,月宜只会轻功,若是连累了她,自己一定不会原谅自己。最后也只好应下来,二人同住。
“为什么?”她一手折了桃花枝在手中拨来拨去,“那应该怎么说?”
岑霁身子一僵,低着头不去看她。
岑霁看了看地图说:“还有四五天。”他扭过头问她:“你觉得走得快了?”
岑霁感觉到她关切的目光,心底柔和了不少,唇边的笑意也愈发温柔。“葛老庄主说是新得到了一份剑谱。名叫枯荷听雨。正好老庄主过寿,师父便带着我和几位师师弟一起去牡丹山庄为老庄主贺寿。老庄主还专门邀请我师傅想要与他一起参详那部剑谱。”
岑霁回忆起当时被所有人团团围住不停地逼问,就连自己最尊敬的师傅都怀疑自己。可是萍水相逢的少女却如此信任他,他稍稍平息了一下,心里那些戾气消散了不少,望着她一双柔嫩的手诚恳地对她说:“谢谢你。”
月宜听他说完沉吟片刻,问他:
月宜摇了摇他的手臂:“你说给我听,旁观者清,或者我能帮你呢。”
月宜旋而又问:“之后呢?”
岑霁缓了一口气又说:“我否认是我所为,我当时勉力看到黑衣人一点点步法和招式,我模仿了一下,师傅立刻说这是梨花宫的余香十四剑。此事我是唯一的目击者,师傅为我分辨,敦促我亲自揪出凶手,以证清白。”
岑霁微微蹙眉:“当年的秘闻我也不清楚。不过师傅一直叮嘱我们,这剑谱邪门得很,门下弟子绝对不可修行这种邪门功夫。我们到了牡丹山庄,老庄主待我们还算客气。可惜葛清源以及一班牡丹山庄弟子仗势欺人,我看不过他们围殴一名年幼弟子便上前阻拦,可惜我武功卑微,敌不过他们……”说到此处,岑霁有些羞赧与愧色,忽然感觉手背一热,小姑娘枕在自己手臂上,目光轻盈,莞尔道:“然后呢?”
岑霁点点头,毫不吝惜地称赞道:“月宜姑娘聪明。我当时也着实被吓到,正在思索要如何是好便又听到有人进来,葛老庄主的声音传来,二人立刻交手,我勉力看清楚是一名蒙面黑衣人。葛老庄主毕竟武功高强,几招下来那人就落入下风。葛老庄主待要擒拿,却听见老庄主凄厉地喊了一声,接着就是倒地的声音。然后那黑衣人便跳出窗户离开了。我当时心慌意乱,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发现葛老庄主胸口是被飞刀所伤,当场毙命。窗户大开着,我也跟着追了出去,当时还听得见山庄下人发现老庄主死后的惊呼声。只是我在山庄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名黑衣人一点踪迹。待我回来时,葛清源便声称有人潜入屋内偷走剑谱还杀了老庄主。他质问我去了那里,我如实相告,但是无人相信。我师傅出面为我说话,葛清源不理会提剑与我过招,我当时着急,便用了老前辈教给我的剑法,葛清源见状诬告我偷学武功,又觊觎剑谱。师傅也质问我去哪里偷学别派剑法,我不能说……”他说到此处也激动起来,手背青筋暴露,呼吸急促。
心里想什么便亲口说给他听,清凌凌的眼眸毫无遮掩。岑霁心底叹了口气,劝她:“月宜,女孩子不好这么直白。”
岑霁微微一笑,确也没有推开她的手继续说:“我被他们打伤只得跌跌撞撞跑到老庄主的卧房躲避,他们暂时也不敢进来。葛清源也无法,只得和其他弟子去了前厅。我刚要离开就听得外面传来动静连忙躲在床下。原是有人潜入屋内,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
岑霁收起地图,长长叹了口气道:“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好在屋里是两张床,月宜要了热水清理了一下便坐在床沿和岑霁说话。岑霁看她一眼,小姑娘白嫩的脸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自己也不知道擦拭。他将帕子递过去说:“把头发擦干净。要不待会儿着凉。”
月宜笑着摇头:“我觉得挺好的。今天玩得很开心。”她晃了晃手上新买的手钏,很是高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小玩意儿。”月宜偷偷溜出来也没带多少银两,这手钏还是岑霁掏钱买的。岑霁看她喜爱,中午吃饭的时候没吃几口就把手钏拿下来在手里玩来玩去。岑霁当时就在想:这手钏算不算自己送她的?男孩子送给女孩子这种东西,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