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讲话。
“我只是一个演戏的。”
“会藏着什么危害国家的东西呢。”
那些人将家里翻的乱七八糟,每一处、每一个缝隙、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仔仔细细的翻找着什么。
衣柜里。
她的衣服被一件一件拎出来。
鞋架上。
心爱的鞋子们东倒西歪乱成一片。
甚至就连没有开封过的包包。
也全部被强光照着打开查验。
这是“抄家”,这是“倒塌”。
这一刻,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泥潭里的小草。
挣扎不了,只能等着慢慢沉没。
她站在庭院里,站在小池旁,指尖伸进水里逗着橙红金鱼玩耍,一边嬉戏一边仰望星空。
突然。
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宋禹廷微喘着气的跑进来,他没有回家,而是发现有人跟踪自己甩开后又再次回来提醒她近期小心。
却看见。
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更一甚,昏惨惨灯将尽。
一场欢喜忽悲辛。
不识干戈只识花。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他听见。
声称国家情报院的搜查者这样说道:“汉南洞搜查完毕,已将可疑物件带走审查。”
这么说。
她名下的所有住处,全都被这样“抄”了一遍吗?
为何?
国家情报院不是直接受青瓦台管辖吗?
他们怎么敢?
来不及多想。
命运似乎想好好嗟磨一下这个孩子。
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又一场风电暴雨来势汹汹的碾压过来。
铃——
手机铃声如催命符。
她收回指尖,摸出手机,池里金鱼恋恋不舍的吐着泡泡,朝她摆了摆尾,绚烂美丽。
“喂。”
她眼睫美好的敛下,微微颤了颤,来自赵叔叔的声音,如一把霹雷炸的人四分五裂。
“熙贞!”
“你妈妈被海关扣押了。”
“你现在在哪儿。”
“你还好吗?”
“喂……熙贞……熙贞?”
她僵住,已经听不见那边的声音,怔怔的望向紧张关心的宋禹廷,久久不能动弹。
忽然。
泪涌出。
她眨眨眼,晶莹剔透,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落,微弱极轻的呢喃道。
“好累。”
“我好累啊。”
光化门。
李氏朝鲜王朝景福宫的正门。
寓意:光照四方、教化四方。
正对着的广场上立着一座雕像,是朝鲜王朝的“世宗大王”。
而靠近“世宗大王”身侧的一方,则是一栋威严肃穆的23层大楼——
首尔中央政府大楼。
总统办公室。
一位工作多年的秘书从里面悄悄走出来,对着候在外面的警卫处长朱永勋摇摇头。
“总统说。”
“不见。”
朱永勋沉默,他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通知了大楼外的站岗的警卫队长,口吻莫名沉重。
“不予放行。”
“禁止通行!”
楼外的警卫队长大喊一声,走出来几位身姿矫健的警卫面容肃肃的喝其快快离开,不然就要抓人了。
01?1111号车牌。
它的“特权”没了。
警卫队长直到今天才看清。
原来这辆蝰蛇跑车的车主是一位小姑娘,身材窈窕,姿形风逸,就算戴着口罩和帽子,也能看出来,应该是顶漂亮的长相。
可惜啊。
失宠了。
奇怪。
她也不走,就站在大楼外的公共区域,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像一根柱子,像一位坚毅的女士兵。
等啊等。
等呀等。
从清晨等到夜晚。
一直等到政府大楼所有工作人员下班。
还是不走。
倔强又娇犟的一个人。
她站的腿麻、她等的头晕,还是不肯放弃,因为妈妈还在被扣押,因为妈妈还没有下落。
她想知道为什么。
叔叔为什么要让情报院的人来查自己,叔叔为什么要让海关的人抓走妈妈。
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是她哪里做的不对吗?
还是,因为发现自己为了韩鹤成向外透露消息,所以要给予惩罚。
可是。
她还没有清醒。
她想求求叔叔,放了妈妈吧,如果做错事要付出代价,她想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