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当你越着急做一件事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和你唱反调。
这是他正好赶上的第3个红灯,商阙猛砸了一下方向盘,按亮了手机,10点47。
“Cao!”商阙暗骂了一声,红灯转绿他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开云霄飞车一般猛冲回家。
商阙停好车,抬头就看到客厅落地窗后面暖黄色的灯光,秦野果然醒了,商阙猛得拍了一下脑门,暗骂了自己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把他给吵醒了,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小跑回了别墅,蹑手蹑脚打开了门。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商阙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穿着睡袍的人,呼吸还是陡然一窒。
落地窗前的男人穿着宽松的睡袍,长发披散在肩上,脖颈在乌黑的头发的遮掩下显得白皙得有些病态,白皙得过分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任由烟灰簌簌的落在他光裸的脚背上。
要不是男人有喉结,就凭这一双桃花眼还真美得像一个女人。
商阙喉头滚动了一下,赶紧脱了皮鞋换上拖鞋顺手拿了双拖鞋走过去,低低唤了一声秦二爷。
在外头说一不二的商爷在家是这副德性,说出去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回来了?”秦野美有动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情,香烟兀自燃烧着,挂在烟头的烟灰又掉落了一大团,散落在脚面上。
秦野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看了看手机的时间,道:“10点59,你倒是准时。”
商阙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垂着脑袋,1米88的个子站在秦野的身后罩得秦野分外的瘦小,仿佛商阙一只手就能把秦野捏死,然而他们身周散发的气场却恰恰相反,反而是商阙被压得死死的。
“还站着干什么?等我伺候你?”
秦野话音未落,商阙猛得双膝砸地,砸到地毯上一身闷响,跪在了秦野的身后,仿佛请罪似的,道:“没有,二爷,商阙不敢。”
商阙跪伏在地上,目光正好触及到了秦野脚背上的烟灰,从烟灰的堆积量来看,秦野应该是等了他很长时间,商阙暗暗叫苦,手脚却丝毫不慢,跪行到秦野的身前,附身了过去。
商阙轻轻将手掌附在秦野的脚背上,另一只手掌置于地毯上,把秦野脚背上的烟灰扫到手心里。
“吃了。”秦野垂着头看着商阙,仿佛在看空气。
商阙微微抬头,和秦野对视了一眼,暗暗一咬牙,把手掌里的烟灰混着口水一把咽了下去。
吃烟灰的感觉并不太好,他沉着脸拿过拖鞋轻声道:“二爷,不穿鞋容易着凉,穿双拖鞋吧。”商阙手扶着秦野的脚腕,把拖鞋递了过去。
秦野看着跪伏在地上明明已经怒火中烧却还在隐忍的男人,眯了眯漂亮的眼睛,把烧了一半的香烟对着商阙的肩膀按了下去。
商阙身上的灰色丝质衬衫阻挡不了香烟烟头热度的入侵,秦野死死地按着,直到香烟彻底熄灭,而这全程,商阙除了在皮肤刚触及香烟是皱了皱眉头之外,手上却丝毫不乱地替秦野穿好了拖鞋。
秦野把弄了一下熄灭的烟头,拉开商阙的衣领,把烟头丢了进去。
“明天是什么日子,记得吗?”
秦野把手中的火机丢到茶几上,半蹲下身子,直视着商阙垂着的脑袋。
商阙眼睛的正下方就是就是秦野睡袍低下裸露的躯体,那是和他截然相反的身体,极瘦,极白,他的锁骨就在商阙的眼前向下凹出一个小窝。
怎么可能不记得,商阙苦笑着,偷偷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伤疤,回道:“记得。”
“几年了,2年,还是3年?”秦野一只手按在商阙的下巴上,微微向上抬,逼迫他直视着自己。
“2...2年。”商阙被迫抬着脑袋,看着秦野古井无波的眼神中逐渐蔓延出来的疯狂和愤恨,他看着秦野甩开他的头,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滚!”
秦野掀翻了客厅的琉璃茶几,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离开了一楼。
茶几上被掀翻的茶水全部泼洒在他的身上,商阙shi淋淋的跪在地上苦笑,他应该打的更狠一点了,商阙舌头在口腔里搅了一圈,把淡淡的血腥味儿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