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沈明坤刚回到凌吉院，沈清就迎了上来。
沈明坤随意的应了一声，脚步不停的往房内走，沈清自然跟上，沈一脚步有些蹒跚，额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鬓边的头发沾在一起，显得十分狼狈。他略微落后了沈清半步，微微颔首。
几人跟着沈明坤进了客厅，沈明坤没有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或者是书房，而是坐在了厅中的沙发上。
“主人，可要再用些茶点？”沈清试探着问道。
沈明坤微微扫了一眼乖顺的跪在一旁的沈一，说道：“沈一不必伺候了。”
沈一迟疑了片刻，才叩头道：“奴谢主人宽厚。”
沈明坤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沈一膝行着退了几步，才转身回了房间。
“主人……”沈清唤了一声，他送上了一杯茶，“沈一若是不懂规矩，主人费心教导就是，何必自己生气。”
“生气？”沈明坤用脚尖勾起了沈清的下颚，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我哪里有与他生气？”
沈清到沈明坤身边已久，他明明白白的感觉到沈明坤有些生气，可是主人却否认了。他微微垂眸，“奴冒然揣测上意，请主人责罚。”
沈明坤将他手中捧着的茶盏取过来，然后从头浇了下去。“滚下去。”
厅中之人皆叩首：“是。”
微烫的茶水夹杂着茶叶从沈清的头上流下，有些流入了双眼，刺得眼睛发疼，他却是睁着双眼，一点都不敢动弹。“主人息怒。”
“息怒？我都说了，我并没有生气。”其他人全部退下之后，沈明坤似乎更不掩饰自己的恶劣了，他倚靠在沙发上，慢吞吞的说道。
沈清叩头道：“奴知错，请主人责罚。”
沈明坤没说话，只是冷眼瞧着他，沈清顿时有些无措，他试探着回道：“奴才不会说话，惹了主人不快，主人罚奴掌掴可好？”
“过来。”沈明坤勾了勾手指。
沈清立刻膝行上前，他只当是主人要亲自责罚，连忙温顺的将头微微垂下，送到主人好下手的位置。
沈清：“主人。”
沈明坤拽着他的耳朵问道：“沈清，你跟着我多久了？”
沈清顺着主人的力气微微偏头，回道：“回主人，奴跟在主人身边七年了。”
“七年了呀……”沈明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沉yin一句之后，便有些心神不宁。
“奴才该死——”沈清重重的叩头，发出一声闷响。
他到沈明坤身边七年了，而先家母夫人也离世七年了。
沈明坤回神，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抬手在沈清脸上重重的掴了一掌。
沈清身形一晃，“主人息怒，奴该死，奴自己动手就是，主人小心伤了手。”
说完之后，他抬手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自己的右脸上，发出的响声比沈明坤刚刚甚至还要大。
沈明坤就那样冷眼看着，直到沈清的双脸都布满了掌印，肿起来一指厚，沈明坤才在他胳膊上踢了一下。
“直到为什么罚你吗？”
沈清叩头说道：“奴揣测上意，理应受罚。”
沈明坤冷笑了一声，“呵，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
什么心思都能被你看透，可有些事情，明明与你无关，偏偏还要故意撞上来让我惩罚。明明我并不愿意提起曾经的事，沈清却偏偏要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