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又羞又气地瞪他，柏浔看傻了，不管是生气的池一还是害羞的池一，还是床上的池一，每一分每一秒的池一，无论做什么表情的池一，他都喜欢得无可救药。
起床，做好早饭，他在餐桌那头巴巴地盯着池一的房间，站起来又坐下去，重复了三次后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敲门：“池一，你醒了吗？”
其实他猜得没错，池一原本是借钱给奶奶做手术，可发生了那些事，他渐渐发现他跟柏浔其实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哥。”池一的声音隔着门都那么清晰。
柏浔傻傻地拉着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凑到他颈窝里闻，还是清新的香皂味：“现在最要紧的是奶奶，她的病不能拖。”
短信是卫雨竹发来的：“池一，你出来跟我见一面好不好？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哥……”池一一说话，他就张开嘴，坏心眼儿地舔他的脖子，吸那里的皮肉，不知廉耻的口水声，放大了百倍千倍地钻进池一耳朵里，他耳根到脸颊，全红了。
“别再躲着我了，”他呐呐地说，仰起头，像个等主人来摸头的小狗，“明天我们就回去看奶奶。”
池一想轻松，却轻松不下来，心里像压着千斤重的石头，让他一刻都喘不过气。
他喜欢这样的池一，腼腆、纯澈，像含羞的花，一碰到就合拢花瓣，一挨着就变了颜色，把他红得灼热的耳垂含在嘴里，紧紧地圈住那把腰，感受着他的心跳，他就真真实实的在自己面前，柏浔拿手掐了自己一把，痛得龇牙咧嘴：“池一，我好想你。”
他红着两个脸蛋，不自然地皱着眉把严厉的目光打下来，像是在训斥他，让他别动，柏浔的手却情不自禁地往下滑，宽松的裤子包裹着的屁股又圆又翘，他不老实地拿手揉了一把。
池一揪着他的衣角，越是忍耐，眼泪就越是汹涌。
听着稀里哗啦的水声，柏浔小偷似的溜进他的房间，凑到他睡过的那块地方，从枕头到床单，深深地吸个不停，这个味道让他想起阳光、清风，总之，是一切美好的东西。
“好不好？”他又讨好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啊……好的，晚安。”
“我知道你喜欢柏浔，可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止你一个人！那天晚上，我看见他和一个男的进了……”
从浴室出来池一的脸又红成了苹果，不是因为给柏浔简单擦了一下身体，而是被柏浔盯的，他特别喜欢池一害羞时的样子，视线像理不清剪不断的丝一样胶着在池一身上，盯得人家头都抬不起来。
一次又一次，他都在做着伤害池一的事，即使这都不是他的本意，但结果都一样。
柏浔彻底疯了，他不知道到底怎么面对他，脑子里绷紧了一根线。
住了，眼泪一轱辘地往下掉，柏浔捧着他的脸，抚摸着他的脸：“池一，不要哭。”
池一会找他借钱，肯定只有这一个原因。
他梦见他跟池一各自乘着两艘船在海上航行，船贴得很近，他用力伸长手喊池一，池一却怎么都不为所动，忽然船触礁了，“嘭”地一下，他栽到冰冷的海里，在蓝色的海水中他看见载着池一的船渐行渐远。
后面的话就看不到了，柏浔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跟一个男的做了什么事，胡乱猜了几个密码都没对，他来不及思考，把手机攥在手里，匆匆躲回卧室。
“还有，”柏浔圈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搂，盯着他的下巴颏，那个线条很好看，“钱给你，你就拿着……是给奶奶治病用的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蓦地，就这一瞬间，他脑海里放电影儿似的划过几个片段，jacob饥渴地扑上来摸他，他抱着他喊池一的名字……
柏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兴奋得不行，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却做了个奇怪的梦。
“哥？”池一又叫了他一声，那么纯粹的一个人，自己忍心再骗他吗？
他张开手慢慢把他抱住了。
“饭做好了，你洗漱完就去吃吧。”
池一慌了，活生生热腾腾的柏浔就贴在自己身上，那些跟他亲密的片段过电似的在脑子里晃悠，他想躲，却无处可躲。
忽然池一的手机响了，一连串的短信声，柏浔无意瞥了一眼，这一眼却要了他的命。
越来越焦灼，他不断回想当时的事情，可怎么都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他听到被子掀开的声音，接着门就开了，池一显然也没睡好，他没什么精神，连笑容都那么憔悴。
就让他再多停留一会吧，既然注定会分开，那么此刻，何不放肆一场。
铺个床而已，柏浔非要帮他一起铺，把四个角一压，再捋一捋，就算铺好了，被子是现成的，池一抱着被子放下来，打了个手势，是要去洗澡的意思，然后又双手合十放在脸侧，这是在跟他说晚安。
他从梦里惊醒后似乎还能感受到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喘了好几口气才渐渐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