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虽简陋,但很是干净整洁的小竹屋。
躺在竹床上的女子面色通红,像是裹了晚霞,那双美目紧闭着,嘴唇苍白泛着死皮。由远至近,那双小嘴不断呓语着,轻哼着。
不要不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江宏奕从外面进来,手中端着一黄色瓷碗,瓷碗中有氤氲的热气外冒,那碗里是黑色的苦药汁,他凝着眉,面无表情地将端着药碗走到床边,将药汁灌在云笙嘴里。
云笙当年也曾是十里八村第一美,秀才女儿,读过几年书,写地了一手好字。无数青年才俊踏破秀才家大门,只为能娶到这位第一美人。
可谁成想,她十五岁那一年。家中那位秀才父亲突犯痨病,为了医治父亲,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一穷二白。唯一的秀才父亲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秀才父亲死前,将云笙托付给自己好友,也就是江家。江家恰好有一到了岁数但尚未娶妻的年轻儿子。在秀才父亲的见证下,两人亲事顺理成章的定了下来。
她十五岁那一年,被江家娶进了门,可恰恰就在她成亲的那一天,一场大火将江家烧的精光,除了一个小儿子和她之外所有人都死于那场火灾之中。
从那以后,便开始流传死了云笙命硬克父克夫之说。
流言蜚语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十里八村,那年她才十五岁,从那以后,她带着那年才十三岁的江宏奕躲进山中,那间她秀才父亲为专心看书而开辟出来的林间小竹屋。
在那小竹屋一呆就是五年,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瘦小的男孩成长为一健壮的成年男子。
只是她不知晓的是,男孩成长为人之时便是她生不如死之日。
黑色的苦药汁并未全进了云笙嘴里,大部分顺着嘴角滑落至脖颈上,那布满青紫的身体之上。当碗见底之时,江宏奕将碗甩在桌上,大步向屋外走去。
及至晌午时分,在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后,躺在床上的女子方才睁开了双眼。她望着碧翠的竹子屋顶,眼中尽是迷茫,直至翻身之时,才察觉到身体仿佛被车撵过一般的疼地厉害。
察觉到自己布满青紫的赤裸身体以后,她眼中滑过了惊恐,昨日发生的一切皆浮现在脑海之中,男人的疯狂,肆意玩弄着她的身体。
她与宏奕
不是的不会的不是真的
眼泪将小脸打湿,云笙掩住面,无声的哭泣着。抽泣声从十指缝隙间溢出,云笙面无人色地下床将落满一地的衣裳捡起,穿好。从衣箱里拿出长腰带,踉踉跄跄地朝外走去。
山间空蒙,雾气甚重,女子行走在山路间,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行至一歪脖子树处,云笙满目苍凉。昨日种种,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那肮脏的画面占据着她的脑海,她的灵魂一次次煎熬着。
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欺负我,我想回家。爹,我怕,你来接笙儿好不好。
声声泣血的哭诉声中,云笙将腰带缠于弯曲的树枝上,爹,你等我,笙儿就来找你了。
云笙将头悬于腰带间,脚下一瞪,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
嗖,刺破云霄的利箭划破了白色腰带,与死神同步救下了寻短见的云笙。
江宏奕快步上前,抱住脸涨地青紫的云笙,面有焦急之色,脚程飞快的向山间的竹屋跑去。
将已无意识的人儿置于床上,江宏奕亲上人儿的脸颊。
笙儿,你若敢死,我便留你尸体,日日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