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方确实喝了酒。
结束今年最后一场《弄臣》的演出,剧团喝了庆功酒。只是一些香槟混着红酒,简方觉得很舒服。回到公寓,他先去隔壁晏秋秋的单元,把窗户都打开透气。临窗的小桌上还放着她离开前刚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这学期结束前得还回去。他不知道放假前晏秋秋会不会回来,学院那边也有点放任自流的意思。
他突然好想晏秋秋,如每个忙碌的空隙,在每个他想分享的瞬间。空荡荡的房间像是他习惯性地叫出晏秋秋的名字,才发现她不在,无端中断的话语。
小桌对面窄小的三人沙发盖着承尘用的床单,上面还留着昨晚他留宿的压痕。简方告诉自己,今晚得回自己的单元。他关了灯,打算关门离开,一只鸽子跳上了的窗台,咕咕叫着蹦到了桌上。
这怎么行,要拉一地的屎。简方借着月色又返回桌前,轰走了鸽子。他仿佛累了,又坐到了沙发上。
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是剧团的人在Instagram发庆功照,@了他。简方和往常一样一一回应他们,突然觉得没劲。他打开微信,置顶的就是晏秋秋,最近的对话是前天,晏秋秋告诉他,她已经到了横店,暂时在郑午的酒店里住几天。因为没法补奥地利的电话卡,如果学院里有人找她,请简方转达。
他算了一下,差不多是国内的早晨8点,休息日这个时候联系晏秋秋,少不得要被她刺两句。
那也很好呀。
在等待语音接通的时候,简方犹豫了一下,把裤子褪到了膝弯,赤着屁股坐在沙发床单上。他仿佛回到了中学的时候,端坐在书桌前,乖乖等待晏秋秋的暴风骤雨。
晏秋秋的抱怨传过来的时候,他握住了半硬的下身,轻缓地撸动。
他听到对面电话被捂住,郑午说干你。电话那头传来接吻的声音,晏秋秋还在和他说话,郑午亲到了哪里?是他曾经窥视过的胸乳,还是从未达到过的更私密的地方?
简方觉得委屈,他这样思念她,她连跟他打电话的时候,都三心二意。但是这样的委屈之下,又渐渐生出了别样的兴奋。
他手上的动作渐渐大起来,溢出的前列腺液,在手掌和柱身的摩擦间发出了微弱的水声。晏秋秋似乎听到了,但很快又想岔到了别处。
是啊,晏秋秋怎么会想到,在她面前一向乖顺的自己,会光着下身,一边跟她打电话,一边手淫。她怎么会知道,每个濡湿的凌晨,他的梦里都是她玩弄他的身影。
他有些自暴自弃,放任快感重叠、攀升,指尖多年练习钢琴积累的茧子摩擦着,粗粝得有些疼,这种又疼又爽的感觉,仿佛暂时宣泄了他心中的苦闷与失落。
晏秋秋的微信头像是她滑雪的照片,是他们去年冬天去扎科帕内玩的时候,他拍的。简方的唇贴上了手机,轻轻地吻着头像,像是吻着她。
看看你的样子,晏秋秋仿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坐在沙发对面小桌旁的椅子上,翻着图书馆借来的书,狡黠的眼睛从书的上方露出来,这是听话的孩子该做的事吗?
他把腿张得更大,要让晏秋秋看清他手上的每个细微动作,要她看到他的每个快感都是由她给予。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下流动作?老师可不会教你。晏秋秋从鼻子里发出了轻微的笑声,哦~你也交了坏朋友。她突然大笑起来,不对不对,哪个朋友有我坏呀。你说呢,简方?咦,你怎么哭了?她伸长了胳膊,指尖刮过他流出液体的顶端,玩味地看着透明的液体顺着手指流下来。她把手指塞到了他的嘴里搅动,另一只手控着他的下巴,像交欢似的抽插:你尝尝,是不是跟眼泪一样的味道?
电话那头的声响让他有点分心,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晏秋秋不太高兴他偷懒:快点,射给我看。
哪怕只是幻想中晏秋秋的要求,也迅速击垮了他的防线。他甚至不愿掩饰射出来时的呻吟。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简方从射精后微微的晕眩中恢复过来。晏秋秋已经挂了电话,午夜没开灯的房间,安静得几乎能听到月光洒进来的声音。沙发上、地上,甚至对面的小桌上有白浊的痕迹,他应该赶紧收拾,等干涸了不好清理。但简方只是把自己团起来,缩在沙发上,如前一天一般,又疲惫而寂寞地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