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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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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很憎恨你的,恨到今天要是把你拉到他们面前任凭处置,他们是会冲上来像个野兽一般亲手将你撕毁,你承受得起这种仇恨吗?」

    穆承雨知道戚莫的过往有心结未果,才会像龙困浅滩一般得与自己内心的矛盾挣扎叫嚣不已,穆承雨的眸光平静无澜,清楚得照映出戚莫脸上的暴戾与愤怒。

    他轻声道:「我如果要离开,能去哪里呢。」

    戚莫没有听出这不是一个问句,他随即换上平时雷厉风行的办案态度,武断而犀利道:「这不是难事,我会安排你安全离境,先在国外避过风头,远远比你现在待在国内要安全,我明天、不,我现在就能够带你……」

    「避风头要避多久?」穆承雨不疾不徐得问道:「一个月,还是半年,再一个半年过去,我就一直待在国外吗?」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话。」戚莫冷酷道。

    穆承雨浅浅一笑,否定了戚莫的误解,心平气和道:「那还不如这样,你现在就把我交出去,把你手边所有查到的资料,都交由公权力来审判,与其在国外像个货品一般躲藏,还不如现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公诸於世,我是存是留,让现在这个国家来替我决定。」

    「这就是你心底所望,至死都要留在邱成鸢的身边?」戚莫怒目了一瞬,又换上了调查高级专员无情的面具,冷冰冰道:「即便你知道他护你到底的代价可能会吃上叛国罪,这是一级重罪,最高刑责是死刑,而且永远褫夺公权,三等亲系内一百年不得入仕,你也在所不惜?」

    「不……」穆承雨没有因为一个好友的反目而感伤,亦没有因为一个Alpha的逼压而推却,他平静得垂下眼睫,唇角露出纯善的微笑:「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戚莫见他冥顽不灵,失望大於言表,也不愿意再浪费唇舌,而是亮明了自己调查局专员的身分,再次自我介绍了一次:「承雨,我是调查局专员,燕京分支部副督察,很抱歉之前从未向你坦白过身分,但是你所知道关於我的一切都是真的,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自投罗网,更不希望看见你坐以待毙,这些都是肺腑之言。」

    穆承雨摇了摇头,释然道:「我一点都不怪你,从未,以後也不会。」

    戚莫招来了服务生结帐,绅士得让出一只手臂,让穆承雨虚扶着站起来。

    穆承雨正要致谢,却听见戚莫趁着两人近身的片刻,以语不传六耳的音量,在他耳边道:「邱成鸢要做大保守党,接纳保皇势力,他不只是招集了所有握有兵权的保守势力,我们的消息指出,他正在频繁接触四十人名单上的人物。」

    戚莫的最後一句话,几乎像是滚烫的油渍,溅到了穆承雨的耳垂上留下了烧痕:「他在找蔚羽,他要把蔚羽背後的那个人拉回台面。」

    邱成鸢确实开始忙碌了起来,回来官邸的时间越来越晚,雕塑一般棱角分明的神情也越来越冷峻。

    但他不管多晚回家,一定会半跪到穆承雨的床榻前,掀开穆承雨身上的衣服,温柔得在他的肚皮上落下轻轻一吻。

    以前孤单一个人睡在阁楼的时侯,即便不小心感冒发了烧,穆承雨都从未觉得过冷,反而是现在他被裹进男人温暖的怀抱里,被一股带着焦苦甜香的信息素保护得密不透风,他才知道什麽是冷的感觉,因为被邱成鸢温暖的抱着是多麽的舒服又充满安全感。

    穆承雨知道邱成鸢不全然是为了他,但肯定是有一部份原因确实是为了他,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一些不可逆的衰败初症,那博士肯定也告诉了邱大人唯一的解决办法。

    要找到穆承雨的血亲,三等亲以内,直系最佳,旁系亦可。

    这就是为什麽邱成鸢接纳了保守势力,强出头去扞卫四十人名单这份烫手山芋,他要找到承雨的血亲,必须得先找到蔚羽。

    邱成鸢站了出来,去触碰了被搁置百余年,没有任何政治人物愿意去正视的皇室遗族的问题,这个被残暴推翻而孤立歧视的历史共业。

    虽然初衷或许是一桩私情私心,但邱成鸢此举,所能拯救的绝非少数人,无论是被驱逐者,亦或是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受害者。

    「你太心急了。」周奇玮被邱成鸢大刀阔斧的野心吓劝得走出了自己的舒适圈,站到了邱成鸢身边辅佐他,但他非常不赞同邱成鸢过於急躁的举动。

    「要知道现在邦联内青睐新兴派系的民意多过半数,而新兴派系对於前朝皇族依旧充满仇恨,你如今站出来披荆斩棘,最开心的莫过於保守党派跟边陲几个带兵的本营,而且你以为保皇党会对你感恩戴德,伏首称臣?错了,他们反过来同样憎恶你。」

    「在他们眼中,你跟新兴派系是一样的。」周奇玮斩钉截铁道。

    邱成鸢面容沉郁,覆手立在窗前,目视远方。

    「十几年前,就有人主动接触了保皇党,而他还是新兴派系的龙头。」周奇玮像个新闻播报员般字正腔圆:「白岩画一定对保皇党做出了很重的承诺,才取得了他们孤注一掷的信任,又或许,白岩画跟你一样,是为了同一个理由必须去跟保皇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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