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吗？”闻照夕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他一个出来。
保安看了他一眼，说：“过个安检。”连名字都没问。
闻照夕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闻照夕忐忑地走到会所门口，对保安笑了笑，说：“您好，我是……”
浴室里配备了化妆和卸妆用品，闻照夕好好地冲了个澡，把脸上快花掉的妆给洗干净了，又十分不客气地把柜子里那堆贵得吓人的护肤品全往自己身上招呼了一遍。他拿起浴袍，看到下面压着一条男士内裤，才松了口气。还好没让他真空出去。
会所里的空调开得暖烘烘的，浴袍有点厚度，闻照夕在走廊里站了十多分钟，就热得皮肤泛红。他扯了扯领口，用手掌给自己扇风。管家先生赞道：“闻先生真是秀色可餐啊。”
“什么？”
这是个巨大的套间包厢，主厅里三三两两坐了七八个人，除了乔颖涓这样的娱乐行业巨头，也有投资方。桌上放着酒与点心，看他们衣冠楚楚的样子，现在还在很和谐地聊天。就不知道待会儿会变成什么样了。
下车后，闻照夕首先闻到的就是法国梧桐的刺鼻气味。他捏了捏鼻子，抬头就看见“青铜时代”门口停了几辆车。
“熙凌哥。”一个男孩站起来，张开手臂想跟他拥抱。
闻照夕觉得有点尴尬，挪着步子走了过去，斟酌着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闻照夕吓得不敢乱动了。
来之前闻照夕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都把人叫到会所来，楼上自然不可能只有乔颖涓一个皇上选妃。一次性叫来这么多人，不知道今晚会是什么样一个三观尽碎的夜晚。
闻照夕打开门，对走廊里等候的管家先生说：“我好了。”
管家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冒昧问一下，闻先生，浴室左数第三扇门里的东西您用了没有？”
这男孩叫陈书沅，道还没出的小爱豆，刚从某男团选秀综艺二轮游。两人才一起去一个小糊综当过飞行嘉宾。闻照夕拍拍他的后背，飞快地从他怀抱中脱身出来。在座的其他男女对他点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闻照夕脱了风衣放到传送带上，自己走到一边接受全身检查。他站在那让安检员拿着那个滴滴响的机器在身上乱碰时，就已经看到，会所大厅里坐着好几个打扮光鲜的年轻男女。他的年龄在这些人当中，已经算偏大的了。
简先生盯着这群鹌鹑一样的小糊咖，爆出一声笑：“哈，别客气别客气，都过来坐！想吃什么随便点！”
说是换衣服，但闻照夕他们被人分别领进小房间推进了浴室。洗手台边放着折叠整齐的浴袍，看来待会儿就得穿这个出去了。
也动摇起来，他是抱还是不抱呢。
按照安检员的指引，他抱着衣服加入到那群年轻男女中间。里面居然还有两三张熟面孔。
别的安排？闻照夕有点心虚。这意思岂不是乔女士还有可能不要他，他也得留下来让别人享用。
没等他靠近，乔颖涓正好抬头看见了他，只一眼，便笑吟吟道：“呀，你就是梵梵说的那个五百年难遇的美人。
这活计在闻照夕看来真是矫揉造作得可以，提子剥什么皮，吃草莓不会也要吐籽儿吧？乔女士若喜欢这一款的，她妹妹恐怕是看走了眼了。
那人回过头，有些惊讶：“这么快？”
管家敲了敲包间的门，里面传出一声“进”。他为这群小明星打开门，让他们排着队鱼贯而入，继而向他们介绍：“这位是简先生，我们会所的老板。这边是星洲传媒的乔总和副总，这边是……”
“有个直播活动。妆都没卸就来了。”
他们这群人中胆子大的，已经像穿花蝴蝶一般扑到了看准的金主身上。闻照夕还在发愣的时候，乔颖涓膝上的位置已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人他眼熟，是个和他一样的三十八线演员，叫沈渡来着。那男的不坐沙发，盘腿席地而坐，上半身伏在了乔女士的大腿上，手里捏着一颗青绿的提子剥皮，等着给它喂到乔女士嘴里。
管家的笑依旧挂在脸上：“好的，没关系。您是乔主编点名介绍过来的，如果有别的安排，我再通知您。”
等到男男女女都准备完毕，管家才领着他们上顶楼。电梯里闻照夕听见两个女孩低声交谈：“听说这边顶楼的包间一晚上就能花出去一百万。”
“青铜时代”的外观装修成上世纪的欧式建筑模样，在敬宜区随处可见的那些法国人当年建的房子当中融入得十分和谐。
安检员从他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说：“这个不能带进去，请您理解。我为您做个寄存。”
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却都在暗暗乍舌。
这时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管家打扮的男的，十分礼貌地弯了弯腰，说：“几位先生女士，简先生让我带你们去换衣服。”
管家介绍完，就鞠躬离开了。
他在陈书沅身边坐下，陈书沅大着胆子摸了一把他的脸：“哥，刚结束工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