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起来可比配饰好解释多了。
文森特把这套衣服带了回去,他心中有一个疑惑。
在今天伯爵下飞艇的时候……文森特闻到了一个味道,很像主人信息素的味道,但又有些区别。为此他今天刻意没调人来收拾浴室,想到这,文森特嗤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卡泽勒搞了多少次这种行为,专门收拾的执事部门竟然问都没有过问,他们要收拾餐余时可积极得很。
文森特带着这套衣物回到自己的住处,自从被调到主人身边后,文森特直接住到了不夜港最高规格的房间,不过离主卧还是有两个走廊的距离。
在文森特入住后,整间房间就被授权给他,能进来这间房的只有文森特和提摩西——不夜港顶层十八楼都属于提摩西,理论上这个伯爵哪间房间都能进。
回到自己房间后,文森特先是找出了一个搭配自己礼服的人台,把礼服脱下来后将主人的衣物换了上去。后退几步,才把自己的领带和手套摘下来。灰发的雌虫先是找出收拾衣服用的工具,将黑丝绸衬衣和西裤上皱巴的地方熨平,才把马甲给人台穿上。然后他缓缓靠近,闭着眼睛去嗅闻衣服上的味道。
一股过头的清新剂味……再仔细一点,青草的味道……不对,不对……雌虫将笔挺的鼻尖轻轻碰在衬衣领口的位置,……一股不剩冰冷,只剩极其寡淡的甜意——是干掉并快速蒸发的汗液和……
文森特猛然睁眼,快速后退几步,他捂住鼻子不敢置信。
是主人的信息素……发情的信息素……?
这个味道,不对,不应该这样寡淡,不应该!文森特又贴回那套衣服的领口,但再也闻不到其他味道了,整套衣服都被强烈的清新剂给破坏了气味循环。灰发雌虫咬着牙,比起主人的味道,他在这件衣服上还闻到了另外一个雌虫体液的味道。
“不知廉耻的杂种。”血统优越的文森特出身蜂系一族,他的嗅觉远比蜻蜓与蛇尾蝎和蜘蛛这类虫族要更出色,他能嗅出这股浅淡的几乎和植物味清新剂融到一块的雌虫血统如何——任何一个虫族都知道的常识——信息素淡成这样,没有丝毫攻击性——垃圾。
文森特相信自己的主人要什么有什么,绝对不会主动和一个血统如此低劣的雌虫搞到一块——但这个味道,文森特没有在任何一个接见过的,属于主人的客人身上嗅到过。
浓郁劣质的人造试剂将所有掩盖下去,文森特嗅不到属于主人的信息素有些烦躁,他十分在意今晚闻到过的那种不太一样的信息素。
那股轻薄但非常深刻的甜意让人念念不忘。
文森特走到自己的小客厅,打开冰箱的冷藏室,他卷起自己的袖子,将双手都伸到冷藏室里,然后曲起指节,直接用指甲划破自己手臂内侧的血管。
顿时整个冷藏室充满了一股冰萃过的腥甜,文森特闭目皱眉,他又在伤口上划得更深,逼迫出更多血液。冷甜的味道逐渐增加。
“不对……不对,很像,但不对……”文森特喃喃念着,“要再甜一点,要再……”
“主人……”
文森特一直在回忆那股不同寻常的甜味,他幻想着主人就站在人台的位置,慢慢朝他走过来——雌虫再一次划烂愈合的伤口,血腥味渐浓——就像今天在停机坪时一样,朝他走来,带起一阵几乎不可察觉的腥甜气味——如此,甜蜜。
血液与冷气制造出的幻觉加上想象,成就出一股虚假短暂的梦,文森特在冰箱前站了很久,直到失血导致的头晕开始出现,他才跌跌撞撞的坐下,缓了几分钟,爬起来在保鲜柜中找出一针抑制剂。
他看着自己手臂,上面斑驳存在着新新旧旧的疤,想到的却是今晚主人的那个眼神。
文森特轻轻地发出一个啊,“我不会成为第二个你。”
“——不会像你一样蠢。”
文森特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血,想着,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麻烦。一直关在地牢里,如此顽强的生命力,真是打不死又让人心烦的障碍。
但这个苦恼很快就出现了解决的办法——第二天一早,文森特将木精盖亚带到主人的中庭主卧前时,看到了那个理应是被关在贝欧塔地牢的家伙。
银发的执事长站在主卧门前,像一尊石像。
文森特瞳孔一瞬间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