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既没有慌张也没有羞恼。
只是安静的听着他诉说。
其实早晚都会来的。
当尤利斯长大之后,他就明白世界上没有巧合与走运,有因必有果,做过的每件事……最后都会一个一个找回来。
普莱斯先生垂下头,修长优雅的手指紧紧的捏成拳,指骨发白。
他抿嘴低声道:“奥兹曼他不让我问你,说你们俩之后不再联系……就代表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因为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也没有在一起……”
“我听过他们俩的事情,他正好是接你回国的使者之一,路上星舰还曾遇险漂流了快两个月……所以奥兹曼他说这是一场意外,不应该只责怪你,其实他同样内疚……我也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是……”
“奥兹曼知道多久了?”尤利斯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我从没听他提起过。”
“他一直都知道的,你从歌留多酒店回来后神色恍惚,他大概就知道了。”普莱斯先生道:
“不过他前几天才和我说起这件事,他让我留心你的安全,也要看住你别乱跑……毕竟你……很好。”
普莱斯先生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映出一片阴影,带着憔悴的神情道:“可是……我查了一下他的资料……我记得他在会议室的时候就……怀孕了。”
“是的……他怀孕了。”
普莱斯先生紧紧抿着嘴唇,高挺的鼻梁看起来有几分英气,颤抖的问道:“那……孩子是你的吗?”
书房内的光线打在尤利斯美艳五官上,仿佛是一模浓重的靓影,殷红的嘴唇薄而软,却冷酷的吐出几个让普莱斯先生心碎的词语。
“是我的。”
对面的金发雌性忍不住用手捂住额头,勉强支撑着自己,难过的说不出话。
半晌,普莱斯先生喃喃自语,失魂落魄道:“是的…是的,我应该知道的,哦不,怪不得他不让我说。”
“尤利斯……”金发雌性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问道:“那之后怎么办?你……我……”
普莱斯先生虽然性格温和,但是上来脾气的时候也喜欢较真儿,即使如此,他发现自己仍然爱着对方。爱的越深,痛苦随之越大。
“你之后还有和他联系吗?”金发雌性低声问道。
相较起来尤利斯却略显平静,反问道:“你指的是什么?歌留多酒店留宿之后我并没有再和他上过床,也没有过电话通讯,不过我想最近得联系他看看了,毕竟他的身体你知道的。”
“那次在星舰上的确是意外,正好赶上我发情期,比较巧的是他一次就怀孕了,我们之后就偶尔有接触,但是也没有过太多的联络。”
尤利斯觉得自己有些渣。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的确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发情期、没有抑制剂、一次中奖。
唯一错误,大概就是尤利斯并不爱他,但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上床。
但是在虫族社会中呆久了,尤利斯觉得自己的思维和三观已经无限贴近于虫族了,他尽力做好自己扮演的角色和义务,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太多的负罪感。
“我没想和他结婚,他也有自己的工作生活,所以我和他可能到此为止,大概也就是保持这样的关系了。”
黑发雄子的声音平静舒缓,一点点的缓解了普莱斯先生的焦躁,但是心里仍然有着一道巨大的裂痕在滴血。
“或者我给你点时间冷静——”
尤利斯还未说完,普莱斯先生猛地站起来,脸色薄怒的推开椅子,然后一把将黑发雄子搂紧在怀里。
“……”
过了几秒,他匆匆的松开对方,慌张的丢下一句“我先去工作了”就头也不敢回的消失在房间里。
尤利斯拉开高脚椅,蓝色的眼睛平静的看着窗外。
夜幕降临,行宫里少了奥瑞利欧那个总是颐指气使家伙后安静了不少,但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看着夜幕中的万家灯火,仿佛给予了尤利斯莫大的勇气。
他的星球,他的国家,他的公民。
想到这里,尤利斯突然就觉得这个夜色也充满了希望。
其实尤利斯想要返回办公区那里留宿,毕竟还有好多工作未完。
他想了很多,有考虑如果普莱斯先生突然和他离婚会不会对目前工作进展带来不便,又突然想到他俩本来就是约定过,虚假结婚两年后放对方自由。
如果普莱斯先生明天提出分手,他大概也不会同意,目前不行,至少再等半年左右才可以。但是他心里又隐隐可以确定普莱斯他绝对不会提出分开。
唉,这点家里破事儿又让他忍不住头疼。
结果想七想八的时候,身边的通讯器响了,来电话的是奥兹曼。
“是我。”尤利斯刚接通,奥兹曼怒不可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