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的手臂脱开,崔昊又“欸?”了一声,着急地打开门,也跟着冲了出去。
白羝听到他追了几步,在宿舍走廊里徒劳地呼喊,又挫败地回来,看上去疑惑又无助。
陆钧宇前后在宿舍没有待满十分钟,却留下一个空气都变得凝重的尴尬局面。
白羝虽然一向迟钝,心里也为刚才听到的对话里几个关键词内蕴含的庞大信息所触动。
但他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也最无辜,只是牵扯上了自己,就被打乱生活的青年,还是没说什么。在些许仓惶之下,埋头拿上了洗漱的毛巾和水盆,进了卫生间。
门关上,把穿了没多久的衣服小心地脱下来,胸口有一串他不会读的大写英文字母。
果然是名牌啊......
打开莲蓬头,水浠沥沥地喷洒出来,忘记躲最开始的冷水,他打了个寒颤。
手在chaoshi的肌肤上缓慢地揉搓,他想起刚刚陆钧宇说的话。
只是因为暂时联系不上自己,就担心得以至于想要报警吗...还为他四处奔波,甚至找去自己打工的店里。
为什么。
就为了他这样的,喂不熟的白眼狼吗。
白羝觉得不可思议,也无法理解。
陆钧宇也是这样想的吧,看到崔昊为这样不堪的他费神,一定很愤怒吧,所以用那么厌恶的眼神看过自己,又用讥笑可怜的眼神看崔昊。
手指往下滑,滑过柔软的腹部,拨开自己作为男性的象征,再往后摸,那边有两片合拢的rou瓣,轻轻拨开,手指可以刺进一条chaoshi的甬道。
陆钧宇的出现,打破了他内心粉饰下的温吞平静。墨色湖面底部沉积的垃圾又浮了上来。
崔昊不知道,在自己为别人担心的时候,对方正雌伏在男人身下、用本不该存在于雄性身上的器官,承受着男人性器的侵犯,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chao。
不知道,当自己不在宿舍的时候,他已经用上面,用下面,含过自己另外两个室友的性器了。
不知道,今天上午,他还骑着男人的脚背自慰而达到了高chao。
青年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他全都知道了呢。
知道原来让自己担惊受怕的,为之奔波的“好”室友,原来是个离不开男人rou棒的、人尽可夫的婊子。
崔昊啪嗒啪嗒在手机上敲字,给陆钧宇发消息。
最后发过去条“明天一起吃饭呗”,知道按对方的脾气今天是等不来回信了,他看着聊天框叹了口气,无奈地撑脸。
吱嘎,卫生间的门打开,涌出一阵水气,白羝换上了惯常穿的老旧棉布睡衣,shi漉漉地走出来。
“...你的头发在滴水。”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用毛巾盖着shi头发,就那样直愣愣地走出来,也不着急擦,导致上衣也被滴shi了一大圈,他便温声提醒道。
对方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歪着头抬眼看向他,崔昊就看到一双红色的、水朦朦的眼睛。
“啊...”
是哭了吗...他顿时有些慌乱。是脸皮薄,被刚刚钧宇的话伤到了吧。
看白羝没有反应,似乎是没听清自己刚刚说的话。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看不过,抽了块自己的毛巾起身,想要递给对方,却见青年仿佛避他不及,盯着自己手里的动作,反射性地往后退了半步。
递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崔昊顿住。
又是连带着自己一起被讨厌了吗。
有些受伤地苦笑,他举着毛巾示意,轻声说:“擦擦吧。”
白羝退在自己的床位里面,不看他,只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还是很僵硬抗拒,“不用。”
只好把手收回来,想了想,还是干巴巴地解释道:“钧宇...他就是说话难听些,他自己也是说了就忘了...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回答。
很轻地从鼻腔泄气。对方最近好像有所软化的外壳,又变得坚硬起来,把他关在了外面。就像是好不容易愿意吃自己喂食的野猫,又变成了看到人类就要炸毛逃跑的样子。
虽然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对方和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但是自从看到过那双真诚向自己道谢的、哀伤的眼睛,自己还是想看到里面能露出真正的笑容。
许久得不到回应的青年落寞地转过身,肩膀丧气地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