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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浩天神色散漫地瞥了眼发呆的校领导,说:“有意见?”
校领导及时醒神,大喜过望,脸都泛起了红光,一拍手叫道:“没意见!没意见!祁总妙啊!”
祁浩天:“……”也不知道对方在兴奋什么。
校领导只觉得山回路转,柳暗花明,刚才还觉得没谱的事,当下就成了,一阵欢天喜地,热切道:“祁总,既然是你捐的楼,你想设计成什么样都行,取什么样的名都行,也可以把祁氏的名冠上去,我们校方也会做说明表示感谢的。”
不知听到什么,祁浩天一边眉峰很轻地挑了一下。
“取什么名都行?”
“当然!看你喜欢。”
祁浩天沉吟片刻,道:“我喜欢南山——”
顾南山猛地一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祁浩天。
祁浩天轻轻一笑,补完了后面的话:“——这两个字。”
顾南山耳根一热,又赶紧低下了头。
校领导却拍手:“妙啊!妙啊!南山这二字好哇!”可刚夸完,转脸就挠头,“嘶……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他平常地叫顾南山“小顾”,一时半会儿倒是没联想到顾南山身上。
祁浩天这时又念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这一下,校领导就更想不到顾南山身上了,只道:“祁总果真文化人,南山楼,这名字有意境!”
祁浩天笑了。
不过顾南山却郁闷了。
他抿着唇,闷不吭声,脚尖拨弄了一下地上的落叶,心道祁浩天是故意的。
谁要叫南山楼?
那么一栋楼真建起来了,每天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自己的名字挂上面,一看就能想起是祁浩天操得满意了捐的楼,赏的名,看到就讨厌。
校领导这时看了眼手机,道:“哟,眼见这时间也不早了,正好吃中饭,祁总,我们现在去饭店吧,校长一会儿也来。”
祁浩天却言简意赅:“不用,下午还有事。”
校领导本来还想客气地挽留,但由于祁浩天身上的距离感太强,总是一幅捂不热的样子,他咽了咽嗓,硬生生把话咽下了。
他堆出笑脸,道:“祁总,那你忙,我们送你到门口吧。”
去校门口的路上,校领导心情好,又有些急切地想告知校长捐楼的好消息,因此脚下生风,不自觉就把客人落在了后面。
祁浩天不在意,正好悠哉游哉地走在后面,故意走在顾南山身旁。
顾南山一路上没说话,也不去看祁浩天,一看就知道不待见。
临近校门口的时候,却猛地被祁浩天抓住了手。
“……”顾南山扭头,左手还被身旁男人握着。
“你干嘛?”顾南山抽了一下手。
没抽回来。
接着,一块莫兰迪色系的蓝手帕塞进了他手里。
顾南山垂眸掠了眼,又不解地望向祁浩天。
祁浩天说:“留着擦汗。”
“……”顾南山推搡了一下,不要,道,“你用过还给我。”
祁浩天却不许他不要,硬是往他手里塞,走路的时候紧抵着顾南山的肩,微垂下脸靠近了几分,压着声说:“不喜欢?上面都是你男人的味道,好好闻闻。”
顾南山脸色充血,自己都闹不清此刻什么感受,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祁浩天,说:“你可真不要脸。”
“哎,谢谢夸奖。”
祁浩天松开了手,视线又绕过顾南山的身侧瞄了眼他的翘臀,平静道:“顺便把骚逼上的精液也擦了。”
“……”顾南山脚步硬生生地一顿。
恰在这时,前面的校领导转过身来,说:“祁总,到了,你开车来,我们就送你到这儿了啊。”
祁浩天径自朝前走,背对着顾南山摆了摆手,作为告别。
顾南山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似一阵,看着祁浩天跟领导握手,然后上车,银色保时捷“轰”的一声,又拉风地开走。
这时,一阵秋风拂过,吹得脸上的汗水微凉,皮肤微微收紧。
顾南山想着心事,无意识抬起手中的手帕,按了按下颌。
擦完之后,他才倏地回过神,低眸看了眼手中的莫兰迪色帕子。
沉郁的蓝,带着阴沉的灰色,色调是暗的,让人想起阴天乌云下的海……就像那个人。
鬼使神差的,顾南山用鼻尖蹭了蹭手帕,在上面轻嗅——
是深海的味道。
***
之后有整整一周的时间,祁浩天都没再出现过。
不过百年楼周围的手脚架已经搭建完成,外面搁置了一块正在施工的牌子。
祁浩天没再来过,校领导还天天念叨着要请大金主吃饭,顾南山倒是松口气。
他照常进行教学工作,这周还趁闲暇时间,接了两场在剧院里的夜场演出。
顾南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