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歌舞,予者予何。酒水琼浆,师与姬者。琉璃花开,安可。
这夜脂粉芳华,酒色醉人。殿外月色正好,有人孤立凭栏远佻,好不自在。
“十五,陪我喝回酒吧!”
蓝色的眸子远远的凝视天幕的那一端,墨黑色的发被袅袅夜风吹起,静止于月华之下,没有什么情绪的脸庞,碎银般的光华,着上一层轻纱。
“呵呵,三弟又认错了哦~”
半晌,穆风浅淡一笑,悠悠然的从宫殿暗影之中挪了出来,手边还提着壶不知从何而来的美ye酒酿,见观得那人僵硬无措的模样便调笑说道:“不是要喝酒吗?今儿个月色正好,想必你那百年前埋藏在花树底下的佳酿也可以开封了吧!”
“可否?”
“……长,皇兄。”
穆泠无奈,苦哈哈的随了去,人已作古,可怜罢了。
幽径路上,是灯盏琉璃的光,蓝紫色的犹如琉璃灯盏,淡淡的幽火般的花朵比之绿晶样的枝干jing叶也无半分偏差了去。径上浮香,可惜是毒,不可多闻。
那小路径直多曲,复杂而幽深,穿过穿山景石的岩石丛林,来到到花木扶疏的花中湖心亭,人迹寥寥,风声宁和。
“皇兄,你……知道吗?”我不是穆泠!
蓝缎轻衫的男子问,举袖掩了眸底复杂的思绪,仰头灌下一口清冽的酒ye,望月。
“什么?!”
“……”
穆泠无言,黑线的看着某明显不在状态真放空思维的男子,抽了抽嘴角,深感无力的叹息了一声,道:“瑾之,什么时候我们七兄弟再也没有时间聚聚了?”
“呵,谁知道呢!”穆风笑,故而冷嘲。
黑耀色的眸子在银色月华下闪烁细碎样的冷芒,华发披散,独倚于亭柱栏栅间的人,一身玄金色的宽松袍子,那衣袍也因主人幅度过大的动作从而滑落,只见得绣锦织金的领口不上不下的挂在那人锁骨之下的半寸之地,裸露在外的小片脖颈的雪白肌肤,随着泛着冷香的酒ye沿着高仰的颈部曲线潺潺淌落,淌进衣内沾shi了衣裳。
“瑾之,又要走了吗?”
穆泠问,蓝色的双眸直视苍穹,未曾垂落的帘里不知为何氤氲了点点水雾,粉唇微勾,笑了。
“算了,记得下次带嫂子回来。”
“嗯?”
应声而答的轻浅,带着浓浓的笑意,风吹叶落,二人相视而笑,手中的酒坛对碰虚空,仰头畅饮的是多年未见抒发的情愫。花木之后,亦可见人影迟来。
“离渊,带你三叔离开吧!”
酒色微澜,酒香飘弥,艳红的唇瓣张合灌下几口微雪,黑耀的眼眸略含着几分戏谑的笑意,瞅着那个醉了几分却仍喝着酒水的温柔人儿,挪揄的瞥了瞥临波而来的黑脸小辈,笑得更欢了。
“快走吧!又不会真吃了你,早该发现了啊。对不对,小渊儿!”
穆风调侃,片刻间便使得穆渊的脸更黑了,他不复温文的脸上带出分缕说不出的复杂,那边手底下合揽双手一把抱住醉了的人,随即凌空去,几分劝谏,几分关心,该是落入了耳际。
“舅舅,喝酒伤身……所以,少喝点儿吧!你还有我们的,不是吗?”
穆风笑,淡淡的呢喃着,“喝酒伤身吗?”从未有人说过呢,不是吗?……穆、唯。
眼底的光一闪而逝,瞬息之间唇畔的弧度越来越明显,不耐,嘲讽,与厌恶,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厌弃呢!
“出来吧!不累吗?”
黑眸低垂,长长的睫羽掩了眸底的一切,隐在黑暗中的身影,乎明乎暗,为白皙的肌肤打下大片大片的暗色,嫣红的唇微张,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的酒ye。
‘嘛,什么时候呢?很讨厌呢,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