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澜被噩梦惊醒,醒来是在宽大柔软的床铺上。床侧坐着的男人仿佛才是更大的噩梦。
男人笑着看向沈安澜,“澜澜醒了?身体有哪里难受么?”陆宏月伸手想摸摸沈安澜的脑袋却被人扭头躲了过去,“我……陆宏月我不想…不想在这里……”
男人脸上的表情凝固,停留在半空骨节分明的手稍显僵硬地慢慢收回,“澜澜,你还想带着我们的孩子去哪里?”
“什…”听到这个消息,宛如晴天霹雳,沈安澜从床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紧紧抓住陆宏月的胳膊,力气大的惊人,眼睛瞪得滚圆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不可能!你骗我!陆宏月你混蛋!你…你骗我的对不对!我,我知道这只是为了把我关在这里的借口是不是……?”
陆宏月摇了摇头否认,“血样检测刚才出来了,我们的宝宝一个月多了。”
“不……”紧抓着对方胳膊的手渐渐抽力滑落,原本清澈的瞳眸失焦变得黯淡无光,像是被惊落石头砸起水花后又归于平静的潭水,静的可怕,“滚开……”
见到沈安澜现在颓败近乎崩溃的模样,陆宏月心里隐隐作痛,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被人一声吼叫制止,“滚出去!!!”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澜澜就叫我。”陆宏月妥协,走出去关门前不忘回头看看他。
靠在床头呆呆地盯着面前的被子,突然下滑钻入被子里放声恸哭。他想,他是个什么样的怪物竟然能怀上男人的孩子?还是陆宏月的孩子……
被子里聚集热量无法排散让人透不过气来,可沈安澜只觉得浑身发冷,彻骨生寒。翻身将头埋入枕头,厚实棉布阻拦不让氧气顺畅进入呼吸道,沈安澜闭紧了嘴巴,干脆屏住了呼吸让缺氧带来的痛苦来的更迅速些。脑内供氧不足思想逐渐混沌,让身体自动放弃憋气,迫使张嘴大口汲取氧气。
上下牙齿咬住舌头不断地施加压力。好疼。沈安澜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对自己下了狠心,猛地用力尖锐牙齿终于刺破柔嫩舌头咬破了大量血管。汩汩鲜红很快聚满了口腔顺着嘴角滑落。痛得眼泪直往外冒,可仍旧紧咬着划开的口子将他撕扯的更深。
“沈安澜!”门外的陆宏月猛地推开门冲了进来,“给我松口!”伸手大力捏住人下颚强行掰开咬合着的牙齿。沈安澜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要挣脱,唾ye顺带着大量腥甜血ye呛入喉咙,猛烈咳嗽呜咽着,泪水大颗大颗向下砸。
白色枕巾被鲜红色浸shi了大片,顺着滴落的眼泪迅速晕蔓延,“放……开唔咳咳咳!”
闻讯赶来的管家拿来的止血的药物,陆宏月也不多废话,强硬地掰开人嘴检查伤口后将药粉洒到人被折磨地血rou模糊的舌头。
推阻着他将陆宏月手里的药瓶打翻,深褐色的药末洒了一床。舌上的伤口被药物和唾ye包裹痛到发颤。小人儿歇斯底里地宣泄反抗,弄得满床的狼藉。
“澜澜,好了,不闹了,不闹了。”陆宏月把受惊发疯的小鹿用力揉进怀里,轻声安抚着。沈安澜愣了几秒,突然抱住身前的胳膊使出全力张口咬了上去。经过先前的一番闹腾哪还有什么力气,陆宏月由着他去咬,又怕碰到他舌头上的伤,尽量方式那个手臂向外轻扯。微微叹了口气,另一只手抚上人脑袋,“生下这个孩子,我就放你走,好么?”
力度逐渐减弱,沈安澜松开了口,失力滑入人怀里,缓缓闭上眼睛绝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