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后觉地惊讶对方竟然如此之瘦,皮肉薄薄地附着在骨骼上。他动作不由放轻,害怕一不小心捏碎了这个人。
身体热情地,依恋地,温顺地迎合着男人的进入,从里满溢到外的水把他整个人浸泡得湿湿软软,毫不费劲就可以完全插进去,连根没入。
好烫。
那股可怕的热度被注入到他身体最深处,灼烧他的灵魂。暴雨般骤然而至的快感击打着全身,像是一叶小舟被狂浪席卷摧毁,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秦肖忽然停下,看着他,说:“你要放松,别太紧张。”说着,捏了一下他的腰窝。酸酸麻麻的,许暮洲感觉自己软成了一滩水。他深呼吸几口气,想象自己是一块橡皮泥,任人揉搓。
秦肖看他这个表情就笑:“怎么一副被强奸的样子。”
许暮洲瞪他:“你这个强奸犯有什么资格说……”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浸透了酥软的媚意,连指责听着也像是打情骂俏的娇嗔。
许暮洲突然别扭起来,他掩耳盗铃似的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干脆自暴自弃地叫出了声。
他欺骗不了自己。他喜欢这样被肏,被这个人的性器进入。也许他天生就是个欠操的婊子,下贱到极点。
可是一想到别人……不,不能想,会恶心到想吐。不是喜欢被肏,是喜欢被这个人肏——好像更糟糕了啊,这么轻易地对人动心,太轻浮了。
他放下手,颤栗着,看了男人一眼,一眼又一眼,像是灵魂被刺穿似的,全身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他偏过头,看见了睡在身边的女人,她甜美恬静的侧脸似乎不带一丝阴霾,但却从眼角悄悄滑落一行泪珠。
所有甜蜜的氛围都消失不见,肉体永无止息地发泄着它的热情和欲望,心却朝着无底深渊不停坠落。
秦肖趴在他身上睡着了,胸膛微微起伏。挨得太近,许暮洲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眼睑处的一片乌青。男人有些紊乱的吐息打在自己脸上。
他感觉脸上像是被热风拂过,渐渐的也有些发烫了。他们的下身还相连着,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甚至是脉搏的跳动,血液的流淌。
好像连成了一体。
许暮洲又忍不住转头去看舒晴,她已经醒了——或者一直都是醒的,眼睛睁得很大,看起来有些吓人,像个没有生命的精致瓷娃娃。
她在看自己怀里的人。意识到这一点后,许暮洲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把他抱得更紧了。
他现在好像一个私自偷盗了珍宝的勇士,守着从巨龙那里抢来的王子殿下,为此神魂颠倒彻夜不眠。
许暮洲自己也为这古怪的比喻感到恶寒,但他还是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人,想抱得更紧一点。
再多汲取一些温暖。
然后就,放手吧。
不!不想放手!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心脏已经被喜欢填满了。
他看着怀中人沉睡的脸庞,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其实你才是橘猫吧?小骗子。”他微笑着,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放手……是你先勾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