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上了大路,匀速行驶,邱博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味儿,敢情是那会儿是自己转弯转猛了让小傻子颠簸了所以老板才会叫他停车,然后怕病人太痛苦于是自己动手……所以这回他开得格外的稳,当然,也有点慢。
车子里安静至极,只有轻微的引擎声。
夏璐这一晚经历了精神身体双倍摧残,疲惫至极,此时虽然尚未脱离危险,但紧绷的神经也在缓慢平稳的车速中有所放松,昏昏欲睡之时,忽听身旁男人问:“你怎么会惹上那伙人?”
她立即清醒,抬眼看到他直射过来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漠,不容逃避。她想了想,简单讲了缘由。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有意略去苏警官那一部分。所以听起来有失严谨,但她也懒得理会,爱信不信吧。
黎默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这……”那言外之意是,都有“经验”了,怎么还能被人绑呢。他说这话时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些怒其不争,还有对弱智人士的怜悯。
夏璐倒没看见,她心里也郁闷着呢,为什么被绑的总是自己。而且这话要是别人说还好,可是眼前这个人,第一次绑架的幕后主使……怎么听都像风凉话,有幸灾乐祸之嫌。她闷闷地说了句:“防不胜防。”
事实也是如此。
自从那天见了那个人,她一直保持警惕,可是过了一礼拜平安无事,自然松懈了些,谁成想就这一天,就惨遭毒手了,她的运气可真是受上天眷顾。
到了医院,做个检查,开了药,在黎默的主张下,留院观察一晚。阿森把夏璐落在刘庸那里的包交给她,打给李媛说是要处理的事,想要请两天的假。李媛也没问她什么事,只是说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夏璐没再说什么,只是很感激的向她道了谢,随后挂断了电话。这给她开的药水里有止痛镇定的成分,虽然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位“虎视眈眈”,她最终也没能抵抗住浓浓睡意。
直到看着夏璐安稳入睡,黎默才起身,交代邱博留了个手下在这守着,他上了车后才问:“怎么处理的?”
“揍一顿,卸了两条胳膊。”阿森平静作答。
黎默哼了一声,“便宜他了。”
卷毛邱博嬉笑着接过:“就是,起码得爆他个菊花。”
阿森斜了他一眼,“你去?”
邱博立即摆手,做呕吐状,阿森问老板:“再派人去给他补一顿?”
“不用,不过是量的差别。”
黎默略一沉吟开口道:“给他老子打个电话,把他宝贝儿子拴好了,再敢踏入隆城半步,我让他们刘家从此断香火。”
邱博换上一脸正色:“今天可没露您的名,最近还是悠着点好吧。”
“无所谓。”
邱博奇怪的瞄了眼后视镜,捕捉到某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不觉心中一凛,怎么觉得这事态发展有点不对头呢。
不行,回去得跟老何那只老狐狸请教请教。
几天以后夏璐伤势已经痊愈,她失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前浮现一张脸孔,棱角分明,眼神深沉,鼻端仿佛又漂过淡淡酒味儿……
夏璐回过神,原来自己站在酒水货架间,眼前一排排的五粮液汾酒老窖,她随便拿起一瓶,嗅了嗅,不是这个味道。
然后又不自觉地想起在他怀里的那短暂瞬间。当时真是疼疯了,这个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那么轻描淡写地把她胳膊端回去,害得她狼狈不堪,无助之下随处抓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