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清清白白地出去,离远点吧。”
“……”尧歌沉默以对,不答反问:“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干这个,黑叔?”
这是尧歌第一次跟着店里的人称呼江欲行。
江欲行不像他,没特意隐瞒过真名,但大家都懂规矩,互相花名相称,尤其避免在客人面前叫漏嘴了。
江欲行在店里算年纪比较大的,虽然也不到叫叔叔的年龄差,但大家似乎更喜欢叫他“黑叔”。叫黑哥、老黑的也有。
“我儿子在这欠了钱,他还小,只能子债父偿,来卖身还钱了。”江欲行开了个玩笑,似是想让他松快一点。
尧歌面露惊讶。
他真不知道这个内情,最开始好奇过江欲行的由来,但随口问了问没人清楚,也就没深究了。
等等,小孩子在这个店里欠了钱?谁家小孩能欠钱到牛郎店里来啊?而且还钱能是让孩子爹来当牛郎这么离谱的展开么?想来想去,该不会是:“邢玉?”
“嗯。”
尧歌:啊这。
以江欲行的品性,邢玉显然是瞒着家里来这里的了。这么戏剧的展开,却没怎么听到八卦,大概是老板压过,江欲行这个当爹的当然也是要保全儿子的名誉了,大现在却告诉了他……
“欠了多少?”
“二百五十万。”
“??!”尧歌震惊!
我的天,这是什么败家子啊!难怪了,一般人家根本还不起这笔钱,来牛郎店都是下策中最好的选择了吧?尤其见识过江欲行的业绩,还真感觉能看到还债的曙光!老板是挺有眼光的。
但自己却不明真相,只因为看不惯一个大男人,好手好脚,看着老老实实的,却自甘堕落,不好好成家立业,对着一群女人装模作样,吮痈舐痔……
也或许,是把对自己的厌恶也投射到了江欲行的身上吧。都是看着人模狗样,端着一点姿态,却又耽于肮脏不可自拔。
但,是自己错了呢,只有自己是又当又立、自命清高,人家是真的干净。
“对不起,我不知道,之前对你态度不好。”
江欲行拍拍他的肩。“你还挺坦率的。”
尧歌有点不好意思。
这一个插曲过去,他在江欲行面前好像更自在了。沉了沉心情,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趁着这个契机离开,也许不错,恩不,应该是最好。我之前都太顺利,是真的飘了,事实证明我玩不过这些有钱人,也玩不起。”
这些话,他说给江欲行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如果,我有辞职退行的决心,我能做什么,才能解决这次的事?”
“你说让我的那个VIP客人帮忙,就算她真愿意帮我,总不能她前脚才帮了我,我后脚就辞职吧,这么过河拆桥,肯定得罪人。”
江欲行试问:“你能找人代替你吗?有了新人的话,就不会那么介意了吧?”
“不是我说,这个店里还没比我更好的!啊,我不是说黑叔你们哪不好,不过,她喜欢年轻的。应该是这样,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总说我年轻有活力之类的……”
江欲行让尧歌先明白一件事:“既然你迟早是要离开的,除了她你也找不到别人能帮到你了,那这里面肯定有赌的成分,百分百啊、完美啊,这些都想太美了。”
再说实际的:“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你先拜托她帮忙,实话实说,有人威胁你,如果对方不停手,你只能离开这里了,避免被学校劝退等等。这也是事实。”
“如果她愿意帮,那问题解决。你怕过河拆桥得罪她,就等之后再找机会,用一些不得已的理由辞职,比如身体不好、学业紧张或者被家人发现了之类的。如果你实在害怕,至少目前最大的危机是过去了,就算继续做下去,也是跟之前没差。”
江欲行语速很慢,间或一些停顿,似乎是在边思考斟酌边说。尧歌也在顺着江欲行的话往下思考。
“而如果她不愿意帮你,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就这么辞职,离开这里,安心当你的学生。问题虽然没解决,但你一清白正经的大学生,那个男人应该也会更顾忌一点。”
这有点类似破窗效应,干净完好的东西会让人不自觉去维护,可但凡出现一点破损和脏污,破坏和玷污就会变得越来越严重,肆无忌惮。
“而且情况好的话,你不当牛郎了,只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那些喜欢你的小姐就可以算是正常追求你了,这时候如果拜托家里帮忙,大概也更有可能些。”
尧歌听着听着,竟越发觉得是这么回事了!虽然都是比较消极的做法,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等待他人的回应,但他们就是处于这样被动的不利地位啊,也没办法。
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没有的,反正尧歌自己想不出了,他并没有多少可以发挥的余地。
其实江欲行说的也都是显而易见顺水推舟的做法,不难想到,他之前可能只是缺一个替他捋清思路、推他一把下定决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