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远了,再走进一些。沈亦舟一边在心里对男人说,一边尽可能重新站直、站好,东倒西歪、晃晃悠悠像什么样子呢。
“怎么不接着哭了?”
性感迷人的声音终于又响起了,沈亦舟的全身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后颈、胳膊和肚脐上的汗毛都Jing神抖擞地站立起来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
男人好像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但是沈亦舟的大脑和与人的声音无可救药地单方面陷入爱河,暂时无法正常运转。
“在酒吧里趁乱偷了我掉地上的钱包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才被吊起来半个小时就被吊傻啦?”
酒吧,钱包,偷。原来是那个在酒吧里和陌生男孩一起出手教训在饮料里下药的人渣的男人。
自己当时怎么就脑子里进水,选择去招惹一个肯为陌生男孩的安危挺身而出的正义之士呢?
可能是觉得他是一个正直温暖的好人,事发之后大概不会跟自己计较这样无伤大雅的玩笑吧。
然后这个侠肝义胆的正道之光选择再次伸张正义,果断把自己吊起来,接下来该是毒打了吧。
“对……对不起,我不该偷你的钱包。”沈亦舟看不见男人,只能根据声音的来源,对着男人的大致方向真诚道歉。
男人嗤笑了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说罢开始一边在手里转动着一把Jing巧别致的匕首,一边在房间里优哉游哉地踱起步来。
男人穿的大概是靴子,鞋子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很重,他的个子好像很高。之前沈亦舟锁定苦主的时候已经半醉了,只模糊看到男人打架的凌厉背影,不记得他具体长什么模样。
“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程煜不由自主地扭着头追随男人移动的脚步,心虚地解释道:“在酒吧我和同学玩大冒险输了,没打算真偷你的钱包,我已经把钱包放到酒保那里等你去拿了。”
“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有为自己的幼稚行为承担后果的觉悟。”
男人说完把刀鞘抽掉并放进裤子口袋里,接着把匕首在掌心里转出折射月光的残影,然后冷冽的刀光又时不时照射到少年玉白无瑕的光裸皮肤上。
沈亦舟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终羞愧到无话可说。男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继续在房间里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踏在沈亦舟的道德感和良心上。
稚嫩青涩的少年内心自责不已,但圆滚滚的脑袋仍然像是执着的向日葵一样,忠心又诚恳地追随着它的太阳。
“惹到不该惹的人,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男人说完最后一句就停下了脚步,面对面站在被吊着的少年面前。
也许是站得太近了,沈亦舟几乎能感受到男人吹拂到自己裸露皮肤上的气息。随着有着黑布的阻挡,少年仍然受不住男人直视过来的锐利目光,不得不怯懦地低下头来。
“我承认是我和同学闹着玩没有分寸,做错了事。你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先把我放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