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影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明明是他在俯视坐着的许源,却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跪服在他脚下,那人英俊的眉眼,微弯的薄唇有魔力一般吸引他的心神,淡漠又魔性的目光却使他忍不住颤栗不敢直视。
如果说在俱乐部见到的许源使他动心却克制,现在他面前的许源则令他心跳停滞血ye凝固。杜承影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你是人类吗,还是真正的神?”他好像忘记了自己的来意,马上要实现愿望的急迫心情忽然消失。
“什么是真正的神?”许源用指尖轻轻敲击沙漏,发出清脆的响声,在他的眼中沙漏中蓝色的ye体开始流动变化,变得有些不可捉摸。“你眼前看到的我是真实的人类。”他将目光转回,有些古怪的看向杜承影,“每一个我都是真实的人类。”
“你是我之前见过的许源吗?”
“如果记忆和情感决定一个人,那就是,如果是rou体决定,也可以说不是。在与你交谈的同时,无数个我也在与其他人交谈。”许源尽量简单的说明,他对杜承影的耐心超乎寻常,这并不单因为此时的他对杜承影抱有好感,还带着点对杜承影微妙的好奇。“只是普通人类的身体没办法在同一时间作不同的工作,我只好借助了一点其他手段,每扇被许愿者推开的门后都有一个我。当然,在现实世界中只有一个。”
“当你实现愿望离开这里时你会忘记推开门后发生的一切,而我也会淡化这段记忆,不给现实中的我造成负担。”
“你了解我的愿望对吗?”杜承影感到发声困难,他不知道自己在试探些什么,大脑一片混乱,他知道吗?我在想些什么?
“本来是了解的,现在好像有点不太确定。”许源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将沙漏放在眼前,里面的溶ye剧烈翻搅,好像对面之人的心情。“不过,你可以毫无保留的向我倾诉。”
是什么使他突然改变了想法?明明解脱的奇迹就在眼前,明明为此痛苦,内心挣扎博弈了十几年,几乎占据他生命的二分之一。这不是他最想实现的愿望吗,是他变得更贪婪了吗?许源直觉并非如此,他对本次的受邀者,奇迹的信徒抱有期待。
‘我在想些什么?’杜承影觉得自己恐怕疯了,从小在父母的期待下成长,按部就班的学习、工作、继承家族企业。他在旁人眼中是天之骄子,三十出头就达到大多数人望尘莫及的高度。却无人得知他表现出的洁身自好,眼光甚高是为了隐藏自己异于常人的欲望。
杜承影从高中时就发现自己对异性的无动于衷,与同性相处也并无冲动,本以为自己性致冷淡,直到在一部电影中看见主角被反面角色踩在脚下,黑色的漆皮鞋狠狠碾动,杜承影感到自己的心脏也被狠狠一攥,一把火从胸腔烧到下腹。当天夜里在梦中他被看不清面目的人爱抚、抽打,被推倒在地上,黑亮的皮鞋碾过他的腹部踩在他高昂的下体上。杜承影一下惊醒,随后又紧紧闭目,手伸进濡shi的内裤,抚摸还未完全软下去的roujing,手滑动到jing伞,轻轻套弄享受未散去的余韵。
从高chao中平复下来后,羞耻感和自厌压过了刚才的快感,杜承影意识到自己恐怕有些‘不正常’,在资料中得知自己这一类人,小众的爱好不为常人理解,杜承影决定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有许多次他忍不住想向家人朋友倾诉却又在试探后坚持闭口不言。成为深海俱乐部的观众,以猎奇为名义,欣赏舞台上表演者欲望的控制与倾泻,已经是他能表现出的全部的叛逆。
他不常发泄欲望,只有偶尔控制不住时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沉迷用道具凌虐自己的身体,发泄后却心火更盛,rou体和心灵都感到空虚和躁动。不敢与人交往恋爱,不敢放纵rou体追寻一夜快感,表面光鲜整洁内心却一片泥泞。
异于常人的癖好已经使他痛苦了十几年,明知道这是可以被人理解的,明知道在没有伤害他人的情况下自己的欲望是被允许的,他不在乎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却不敢承受父母可能会有的失望和排斥。
现在,被奇迹眷顾的自己,马上就能够体会到常人的爱欲,不需要再与自己的本性抗争,无需再忍受夜夜的空虚和焦躁。对面之人是可以信任的对象,他正倾听着我的祷告和祈求。
“我的愿望是,请您成为我的主人吧。”衣冠楚楚的信徒跪倒在他的神明脚下等待宣判。
神明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沙漏上,瑰丽的红色ye体正缓缓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