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不应荀丞则的话,趁他不注意抽出纸条握在手心。
哦,或许应该再加一条第一次让大少爷感情上吃瘪。
“那就好,过得去就是平稳宁静,生活顺风顺水比什么都好,”齐牧青如墨的眼瞳敛起笑意,语气倒不变,“毕竟人格精神问题向来难恢复,我当年还担心了你好久。”
这么直白的嘲讽没让齐牧青动容,不愧是提前好几年就在更危险的另一条道上混的前辈,他走进些拍了拍我的肩,被荀丞则伸手一掌拍开,然后目不斜视地从荀丞则那侧向后缓步离开。
“你……!”
“齐家?”荀丞则听到了久违而陌生的家姓脑中闪过什么没抓住,朝我贴近了些,如我所料,低声道,“那不是,你要……”
“齐先生。”荀丞则用同样的力道回握,自觉和他在上学时完全不认识,大概是看在妹妹的关系上打个招呼,所以压下了心底不喜碰触他人而意欲立即洗手的嫌恶感。
亲哥还是亲的,执意想送我离场休息——当然可能他也呆烦了想找个理由跑路,但我反手抓着他就蹲定了不走。如果我没猜错今晚正剧还没上演,都答应人家了总要及时帮着捧场的。
“什么都不懂的小商人,被我用齐家吓跑了。”我摆了摆手让他别在意。
荀丞则闻言本波澜不惊的神游脸回魂一样,眉头一皱啧出声,身体前倾要张口,被我一把拽着拉后了一点阻止。
“你什么,你包养的小屁孩闯了祸你正掏库底补窟窿偿还齐家的事还用我亲自告诉你老婆?”恰到好处地泄露几分威胁意味,但我实际没有任何落井下石想法,一个小烟草商油水是有但又没什么权柄价值。
男人瞠目结舌摇晃着身体后退一步,但马上又站稳看向在场的那个齐家人,恶狠狠地想瞪过来,却怂地连我都不敢甩脸色,只能自己憋着青脸跑了。
“读书时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事记到现在,什么毛病,”荀丞则连看人走远没都懒得回头,直言不讳其反感,“而且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怪你干什么。”
“呵呵,荀老板是说谁呢。”男人笑容一僵。
“不用那么生疏,”等亲哥先出声后我才开口,没有错过他们松手一瞬对方眼中的不舍,心想看来今晚就能成,带着几分热络道,“还想着什么时候聚聚,没想到今天能谈上话,牧青学长。”
成老爷子被一群直系亲属簇拥着,成瑟应该是去和情人温存了不在场,成煜桦抱臂站在一旁时不时瞥一眼我们兄妹,成莫乌在他那一辈多的是炮友现在也不见踪影怕不是和他爹一样快活去了,杂七杂八的姨母和她们孩子与舅母陈霜和嫂子夏帘珊一道,母亲倒是在紧挨着成老爷子陪他和各路人马你来我往谈天说地,见自己亲儿子又贴上我了也没不满,只示意我帮衬好他,我点
两道声音一近一远重合,刚刚一直在场地边缘无人敢招惹的男人带笑迎上来,正装合身,身姿挺拔,面容端正。
场,”我抿嘴轻声,有意盯着他道,“难登大雅之堂。”
“肯定和学长没得比。还行,过得去。”我模糊答。
脑中浮现曾无意偷窥到的部团器械室偷尝禁果的少男少女,男生有着温柔大方和眉善目的女朋友,却还要和早熟艳媚的少女寻求刺激。仅如此也就算了,男生挺立着腰肢进出少女,嘴上却还要淫念着无关者的名字,粗暴地骂咧着两人登上高潮,血迹掺杂着白污顺着少女的腿内缓缓流下。那副只顾自己欲念的丑态大概是引爆了自己抵触男上性交的火星,从此在操男人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哪怕到了现在还能清晰地回想起他那时浪叫的名字……
“正好提到我?”
胃部骤然不适,香槟杯抵住唇角遮掩胃酸上涌引起的反呕欲。荀丞则见我身形一晃立即揽腰扶稳,我摇头示意无碍,四处再望齐牧青已不见人影。
说谁谁到。我悄悄挑眉给荀丞则使了个眼色,又朝着这位解释:“您是刚刚那人债主,无形中借了下您的声威赶跑了他,正说这事呢。”
“哪来的蜱虫?”正好赶上男人转身就溜的荀丞则走过来,不用问都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依旧不改危险盈利的鸡鸣狗盗之辈。”我耸了耸肩。
“是吗,我倒没见过那人,下分家的事吧,能帮上驱蚊虫的忙也算不亏。”他伸出手,分别和我们有力地相握,“好久不见,荀小总,荀老板。”
厅门那里走出来了些人,真正社交混杂的宴会大概才要真正开始。我眯眼见荀丞则走了出来,而面前男人还在憋什么词不走,有些不耐。
因为我让那位大少爷第一次在一帮狐朋狗友间丢脸啊,还是小小年纪自尊心面子比天高的时候。
“你一次都没来参加过老同学聚会,不然早就毕业后重聚了,”齐牧青笑地和善,像是真的怀念同学情,“现在过得怎么样?”
齐牧青盯着我放在荀丞则小臂的手目不转睛,我暗笑一声,不卑不亢道:“的确是。不过出现异常也都是有起因的,之后没人做亏心事当引子,自然生活和和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