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了,跪在孙绍延腿边儿拉着他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楚楚可怜的样儿:“孙总,小意哪儿做的不好您说我改,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好好服侍您。”
孙绍延把手抽出来,面无表情地说:“你起来,这是办公室。”他随手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推到陈意跟前儿:“你运气好,云老二心善,拿钱闭嘴,明白我意思了吗?”
陈意吓得花容失色,半天了才抱住孙绍延的大腿哭着说:“孙总,他就是找我代孕,我没做对不起您的事儿,照片的事我错了。”
孙绍延看着她,那眼神儿给陈意吓得哆嗦着松开手,眼看着那人夹着笔记本开门出去了。
今年是4月30号开始放五一的假,樊季已经在他爸和林正家里呆了俩星期了,就是躲着云野那臭小子。
樊永诚自然是高兴的、林正无所谓,八一要阅兵,他忙得不可开交,乐得有人陪陪他樊哥。就林大林二高兴坏了,从前一个月见不着个人影儿,这半个月见天儿较着劲地往家跑,一回来就赖着不走,林成念做饭林成忆收拾屋子,比保姆得力多了。
29号樊季半天儿,他陪着萧参吃了一顿饭以后开车回家,才一开进往他爸那儿拐的路就听见院儿里头骂呢。
“老子他妈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姓云的,赶紧、赶紧的,带上这膻了吧唧的玩意儿有多远滚多远。”
樊季噗嗤一声控制不住就乐了,他们家念念几年如一日,骂起人来非常对不起自己那张越发斯文帅气的漂亮脸蛋儿。
“我给我媳妇儿杀羊过节,碍你蛋事儿?”云野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
“杀你妈的羊,过鸡巴节!”
樊季赶紧停车推门进去,这就要开始满嘴喷粪了,他得赶紧给林大那张嘴堵上,不然以后没法在小区里见人了。
云野咧嘴一笑:“五一国际劳动节,云爷爷天天跟我的宝儿劳动,自然得过节。”
“我他妈......”
樊季一进门就眯起来眼。
阳光温柔蒸发着所有的负面情绪,只析出美好。
林成念今天有会,长袖白衬衫还没脱呢,领带扯开挂在脖子上、领口也大大地敞开,头发被发胶打理得整齐有层次,黑亮黑亮的,金丝边儿的小眼睛夹在高高的鼻梁子上,脚上拖拉着一双运动鞋,正指着云野破口大骂。
云野正大马金刀坐一小马扎儿上,穿着一条大裤衩子踩着黑色板鞋,天儿还没热起来呢他光着个大膀子,面前摆了一硕大的盆,里头一只血淋淋的羊,他拿着一把刀正剔羊腿。
云少爷的身材高大、肌肉结实流畅、身子窝着肚子上也没赘肉,他斜后边儿对着樊季,倒三角型的后背泛出性感的光。
林大眼看着樊季这是被美好的肉体迷惑住了,心里更生气了,他指着云野只能是骂,毕竟这人狗皮膏药似的,撵都撵不走:“滚听见没有?这他妈是老子的家。”
云野一歪头看见樊季回来了,眼睛一亮提拉起一条羊腿炫耀:“宝儿,昨天才从苏尼特左旗拉过来的羊,你男人杀的,给你拿来尝尝鲜,哦对了还有咱爸。”
樊季老毛病确实又犯了,看着扇子面儿一样的雄性肉体就走不动道儿,他给自己找台阶儿,毕竟上次的事儿是自己误会了云野,再说也晾着他半个多月了,人都送上门来了,再不给面子不合适了。
他还没说话就听见云野操了一声。
林成忆拿着个平时樊永诚浇花的大粗水管子滋了云野一腿的水。
云野下垂眼泛起凶光:“林二,你他妈瞎啊?”
林成忆根本不说话,拿着水管子浇院子,其实就是浇云野呢。
林成念刚要说话,樊永诚出来了。
云野裤衩子都湿透了,站起来叫着樊叔。
樊永诚笑着点点头,走到他身边儿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杀羊,由衷堵夸他:“云野啊,你这刀工不错,看着还真专业。”
云野一仰下巴颏儿一脸骄傲地看着樊季的方向说:“我跟我哥从小就会杀羊了,在我们家乡,亲自给爱人杀羊当做礼物,是最浪漫的事儿。”他又笑笑:“也是对长辈的尊敬。”
林成念嘬着牙花子狠狠骂了一句:“呸!”
云野三下五除二已经给一只羊拆完了,除了羊排和羊蝎子,其他部位都包得好好地放进一楼的冰柜里,他支棱着胳膊可怜兮兮地看着樊季指了指自己因为泛着汗水而在阳光下更诱人的上半身儿和贴在身上的裤衩子可怜兮兮地说:“我能不能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晚上给你们炖羊肉吃。”
这回林成念还说话,林二直勾勾地盯着他叫了声哥......
樊季心里一个哆嗦,他问云野,大过节的你是不是得回家?
云野摇头:“我爸访问去了,我妈回内蒙了。”
樊季顺着他的话问:“云战呢?”
“跟我侄子们在自己家里杀羊......”
“......”
樊季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