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受吗？”
“即便这样也不愿意跟我走吗？”
熟悉的声音并不是从脑海中响起的，而是来自身边。
谢添下意识地睁眼，感觉到一点光，这才想起自己的眼睛还没好。
一双触感熟悉的手落在他的眼睛上。
“闭眼。”桓曜飞说，“药呢？”
抽屉里。
谢添顿了顿。
发……发情期没来得及敷。
声音停顿了片刻，而后才是抽屉打开的声音，拧开药盒的声音，那个人坐到身边的声音。
“我就不应该管你。”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没好气，谢添抬了抬嘴角，吃力地勾出个很浅的笑。
你怎么来了？
“怕你一个人在这里连药都不记得敷，”桓曜飞指出，“看，果然忘了。”
没忘，但是……
发情期真可怕，一旦陷进去，理智全无。
谢添在枕头上蹭了蹭，缓解内心的不安。
有力的大手轻柔地落到他眼睛上，接着是眼药水和外敷用的药，最后用纱布包起来。
现在谢添对这个流程已经很熟悉，所以虽然对被摆弄眼睛这事仍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但他没有躲开。
甚至还有心情和对方闲聊。
你可真厉害，帝都随便闯，这里还是随便闯。
“朱雀很好用。”桓曜飞停顿了一下，“其实，你也可以……”
他想起朱雀曾经说过的，谢添的Jing神力网强度比他还强。
再说谢添本来就是Omega。
桓曜飞是个异类，少有的Jing神力天赋强的Alpha，据说是因为他出生在战乱时期，当时他的“母亲”恰好落入小行星带区域，混乱的磁场对新生儿造成了某种影响。
当然现在看来是良性的。
至于谢添，即使放在Omega群体中，他的Jing神力也算是比较强的了，如果不是生在帝国……也许有机会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机甲驾驶员。
“你真的不跟我走么？我可以为你找一台机甲，然后……”
桓曜飞。
谢添喊他。
你来帝国，应该不是来旅游的吧？
桓曜飞：“……”
你准备带我去哪里，你的海盗团里？你知道帝国一直想收编那些散乱的海盗团，却被第一联邦和自由星团盯着，苦于没有借口么。
桓曜飞沉默了。
没有哪个海盗团愿意直面三巨头之一的力量，毕竟对于整个宇宙来说，所有的海盗团都显得太渺小了些。
他本人可以任性地在出任务的间隙里一次次忙里偷闲跑来照顾谢添，却不能替他们整个海盗团任性。
他默默地替谢添上完药，摸了摸对方的脸：“再敷两天应该就能看得见了……我明天再来。”
谢谢。
桓曜飞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上那颗耳钉形状的收发器，匆匆离开了。
谢添靠在枕头上发起了呆。
感谢你愿意拯救我。
但我何德何能……让别人为我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