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买,经济又开始紧张了。
他特意去院子里问聘礼的规格,罗阿姆把孩子交给大哥儿看着,拿了当时自己出嫁的聘礼单子给鄂孝廉看。
罗阿姆笑眯眯的道:“你有这份心思就很可贵了,一般再嫁的双儿是不需要太多聘礼的,三、四两银子也就足够了,布料一定要齐全,面上要给足了,再送上两对活鸡,活鸭,活兔子,鲤鱼,两斤大枣就成了礼。绿哥儿不是那贪财的双儿,他是个过日子的好哥儿,何况你和他无双亲,聘礼还是嫁妆不过走个过场,都是你们自个儿的。”
鄂孝廉看着罗阿姆成婚的时候是有一对儿镀金一对儿镀银簪子的,聘礼是十两银子,果然是给绿妙水打了对折一半都不止。
罗阿姆见鄂孝廉沉思,又笑:“绿哥儿能嫁给你真是他的福气,你若是想要他高兴,就按照正常的办,六七两银子用不上。”
鄂孝廉点头道谢。
缺钱啊缺钱,定了一些肉菜做席面后,就剩下他手里掂量的三两银子不到。不过好在教坊的老鸨太过满意鄂孝廉铺的曲子,不到一个月也因为鄂孝廉的词曲赚了不少的银子,便叫小厮来送了十两银子赏钱。
鄂孝廉还不知道他这个逍遥城城主的身份已经出名了,坐在桌子边看着小厮点头哈腰:“请坐。”
“鄂秀才您太客气了,您可真是高才啊,您逍遥城城主的名声在我们教坊,不不,是在县城里十里八外的都传遍了,我们姆姆特别满意,还说了,以后不用您去送诗词,直接叫小的过来取,免得泄露了您的身份行踪给您增添麻烦。”小厮来宝眯着精明的小眼儿,把一个漂亮的荷包奉上。
鄂孝廉觉得这样更好,他本来也没想长久的做这活计,不过解一时之困:“麻烦你了,喝杯热茶吧。”
来宝站着接了热茶,眉飞色舞的说着:“鄂相公啊,您是不知唱您词曲的三个双儿现在一个是花魁,两个是红倌儿啊,多亏了您,我们姆姆说了定不会亏待您……”
鄂孝廉不冷不热,始终浅笑着不怎么搭话。
来宝也是惯会看人眼色的,不再多嘴,喝了茶就告辞了。
钱既然来了,鄂孝廉也不再理会心口那点不舒服,毕竟是别人写的诗词,日后自己做些诗词也就得了,但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他得用别的法子赚钱。
十两银子用的也快,还是用真本事碰碰运气吧。
北地县城有个紫田乡,盛产紫粉水晶,也盛产稀少的彩色翡翠,因此县城的富贵大户多有赌石的爱好。
鄂孝廉曾经也是古董爱好者,收藏了不少明清时期的翡翠、和田玉摆件。大学时期曾经靠赌石小赚了一笔,接手外公的公司,也开了玉石拍卖行。
一整条小巷子两边都是店铺,赌石卖石的摊子,逛的人很多,不少听着口音就不是本地人。
“公子啊,看中哪一块儿了?旁边就是雕坊,直接开石不用排队,您赌一把吧,成了就是几十两几百两呢……”
“小相公啊来我们这儿吧,您看看我这儿开口碧蓝碧蓝的,还有这个紫……”
摊贩们热情洋溢的吆喝着,时不时传出兴奋的叫喊:“我中了!!!中了!!紫晶!!!”
鄂孝廉凑过去低头看,那胖老爷穿着银晃晃的丝绸,脑袋上带着金冠别提多富态粗俗了,至于他手里拿的那个,不过是树脂油子染色填塞冒充的紫晶罢了。
逛了一圈,鄂孝廉也发现了不少真货,但就切割而言,不值得费工夫,也最多值不了几十两银子,直到遇到一个巷子最里头的拐角儿。
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银发稀疏老人,他趴在一块大石头上睡懒觉,身前也一堆大大小小的原石,但鄂孝廉偏偏只看中了他枕着的那一块儿。
转身去对面的酒家买了好酒和烧鸡,鄂孝廉叫醒了老头子:“大爷,我想买您的玉石。”
老头子见有好酒和烧鸡,流着口水解开自己腰间的葫芦,里头却没有酒,啧啧嘴:“你随便选吧,大的十文,小的三文钱,一百文你全部都拿走。”
鄂孝廉笑的风雅又和善:“大爷,我想买你枕着的那块儿,您看二两银子可好?您若是答应,我请您这酒菜就当是晚辈孝敬您的,特意给您买的是二十年的女儿红。”
老头子哈哈大笑:“你个傻子,这真是石头,你看看小伙子,都被人切开过了里头没有水晶也没有玉,你要就白给你了。”
鄂孝廉很高兴的把酒和烧鸡给了老头子,老头子大吃大喝还随便捡了两块小的原石送他。
那块大石头原来已经被人切开了,是两半拼成在一起的。鄂孝廉把石头对着太阳仔细看了一番,又顺道抓了一把黑灰涂抹上,再次眯着眼对着太阳仔细看,缝隙里透出了些几乎眼部无法分辨的淡淡荧光,也只有黑灰能衬出来,且重量也比一般的石头要沉上许多,石头表面是一层风化的深灰绿壳儿,纹路是直藓。
不论玉还是水晶各种宝石的密度都比石头大,同样体积下包有玉的石头要比没有玉的石头沉上许多,里面九成九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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