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的孩子眼皮紧闭,脸上惨白,嘴角还有着污物。
“看什么看!你们卖毒蟹还雇人殴打我们,官府里可有我的人,必叫你们滚进去吃牢饭!”
壮汉恶狠狠地警告阿许父母,眼神落在清水身上却又转瞬变为贪婪,“···要是你们交出这个亚人给我操操,我倒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他看了不过一秒,林侍卫便转头又给了他两掌,闷哼一声,他猛地吐了口血,一颗白色的物体混着血液滚在地上。
他牙被打掉了。
“你!”壮汉怒视林侍卫,下一瞬见他扬手又瑟缩回去。
“小朋友,你哪里难受?”清水摸摸他冰凉的小脸,轻声问。
那小孩缓缓睁眼,看见跪在地上的两个壮汉,顿了顿,弱弱道:“我肚子痛。”
接着又道:“是···是吃了他们家的蟹才痛的······”
阿许听了很不开心,他冲上来道:“我们家蟹的蟹没有问题,我阿娘十天才给我吃一只,我吃了只想吃下一只,从来没痛过!”
小孩不跟他争论,偏过头又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这孩子看着是真的难受。”
“这个时节本就不是产蟹的时候,说不准是真有问题呐。”
应景一般,小孩咳嗽两声,可怜极了。
壮汉们转着眼睛,知道打不过这侍卫,立刻焦急道:“阿连,阿连,你没事吧?是哥护不住你啊!叫你吃了这些有毒的东西!”
清水微微思索,叫过林侍卫,递了一枚药丸给他。
林侍卫手势极快,迅速喂进小孩嘴里,小孩子坐起身,呸呸两声也没吐出来,眼里突然有神地瞪着林侍卫。
壮汉大声道:“你是要杀人灭口吗?”
周遭议论纷纷,有人瞧他是个亚人,竟忍不住上前几步劝道:“你身为亚人就该好好呆在你家里,怎的出来做这些害人的勾当。”
清水站起身,微风吹起他面前的白纱,众人只来得及看见他莹白的下巴,便听他道:“那不是毒药,是解药。”
“这孩子双手食指有层糖粉,应当是吃了蟹又马上吃了柿子。”
“少量共食并不会有这么明显的症状,但这孩子一定吃了很多。”
他娓娓道:“小孩子脾胃弱,他又如强塞般吃了这么多,吐了并不奇怪。”
他几句话便叫所有人醒悟,再瞧那孩子脸上逐渐有了血色,便信了十分。
他们不好意思刚刚狭隘地恶意猜想,尤其是刚刚站出来的公子,他指责两位壮汉,“你们故意叫这孩子吃多相克之物呕吐,再来行讹人之事,实在可恶!我乃南岭王家嫡子王明杨,必要送你们去见官。”
王家是南岭有名的富户,在本地颇有势力。
说罢,他还悄悄看了眼清水,希望他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动容,然而清水叫他失望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两个壮汉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嘴里道:“王公子饶了我们,饶了我们,我们也是鬼迷心窍了啊!”
王明杨回头,脑中一转,许是这亚人胆子小怕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又道:“念在你们初犯,我便·······”
一道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响起,“他们不是初犯。”
众人看去,是那个叫阿连的小孩,他撑着地站起身,“他们从北境拐带了一群孩子,一路敲诈行骗,到这里,只剩我一个了。”
他脱了外衣,众人立刻嘶气,阿连小小的身板上有着各种伤痕,烫疤鞭痕,仔细瞧,细细的胳膊上,还有一个生生被挖肉后留下的坑洞。
王明杨被这孩子打岔,他倒不心疼他的伤,只想在清水面前扮演一个十足的温润好人,便继续道:“----只要你们悔过,我可以放你们。”
阿连睁大了眼睛,“他们明明不是初犯!”
王明杨怜爱道:“人要向善呀孩子,总要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呀。”
阿连握紧了拳头,看见壮汉们恶意的眼神,眼前一黑,踉跄了几步,原来···原来还是救不了自己。
阿许躲在娘亲身后,看到他绝望孤独的样子,突然就不记恨他讹自己的事了,他悄悄打量清水,他身长如玉,蹲下身子抱起了阿连。
王明杨立刻顺杆爬,三两步靠近清水,想要抓住清水手臂,清水错步挪开,他笑容不变道:“公子是心疼这个小孩?没关系,只要您愿意到府上一叙,我便找这城里最好的大夫为他看诊。”
他话音刚落,一队捕头带着刀走了过来,“这儿怎么回事!”
集市人多喧闹,众人围观又堵住了路,南岭知府正巧经过,便派人过来打探。
王家嫡子也是这里有脸面的人物,他站出身,微微一笑,“这里有点小误会,不过我们已经解决了,劳烦夏捕头记挂了。”
夏捕头随意应道,看见跪在地上的两名壮汉,眼神一闪,“王公子,这两人······?”
“这两人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