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响声,几乎落针可闻。
将军与丞相仍旧跪伏在地,君王的视线越过齐绍,望向他身后昂身而立的苏赫。
天子威重,目光过处尽皆俯首,唯独这异族少年不肯低头。
他执拗地与靳奕对视,那眼神竟让靳奕无比熟悉。
靳奕怎么可能还看不懂呢,拳拳爱意催生出的一腔孤勇,他如此,靳奕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偏偏他可以,任何人都可以,靳奕不可以。
靳奕是为了齐绍才夺位登基,但登上皇位后,这位置便如同牢笼枷锁,再由不得他任性。
他固然也能学先帝做个荒唐的昏君,昏君才能为所欲为,但他怎么可能做得出那样的事呢,他有责任感、有仁心,欲做一个明君,便只可能做一个选择。
“传朕旨意。”
“镇北将军齐绍,抗击北狄有功,深得朕心,然恃宠而骄、忤逆犯上,功过相抵,此事便到此为止。”
皇帝闭上了眼睛,他背着手转过身去,声音艰涩:“封镇北将军为安宁侯,赐封地浚州,上交兵权,即刻南下就藩,此生无诏……”
“永不还京。”
最后这四个字落下,齐绍的额头再次重重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像是砸在皇帝心上。
他喘着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高声称颂道:“谢主隆恩——”
齐绍已忍到了极限,这一叩首便再爬不起来,颤抖着伏跪在地,股间的衣料已湿了一片。
他自是不知,沈琢在那青梅酒中下的淫药,正是当初贺希格送给岱钦的那种,若只是口服,至多与一般春药无异,但若早前便受过这药旁的调教,药性一被勾起来,定犹如烈火燎原、势不可挡。
若他与靳奕春风一度,沈琢自会有办法治他秽乱后宫、媚上惑主之罪;若他没有,便如当下的情形。
齐绍已忍不住快要哽咽着呻吟出声,他用最后的理智,扭过身抓住了苏赫的衣摆:“带我走……”
无需多言,少年立即将他打横抱起,还记得小心地避过了左臂上血液凝结的伤口,转身便阔步向前。
那带他入宫的禁军将领目睹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此时才反应过来:“陛下,这狄人小子……”
“让他们走。”靳奕看也不看,沉声下令,“任何人不得阻拦,违令者斩。”
众卫军领命,皆敛声屏气,目送着那异族人带镇北将军离开。
一直到过了许久,靳奕才转过身来,他已满脸是泪,看向仍跪在地上的沈琢的眼神却狠厉得像是要吃人。
“沈相留下……其他人,都给朕滚。”
而后沈琢抬起头来,勾唇一笑。
红墙高耸,宫苑深深。
苏赫抱着齐绍一步步走出皇宫,自然能感觉到怀中人滚烫得不正常的体温,男人蜷在他胸前颤抖,喉咙里呜咽的低吟带着异样的甜腻。
他胸中心脏剧烈鼓噪,情欲是一回事,担忧却更占上风,于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最后几乎在宫道上奔跑起来。
苏赫将齐绍抱上马车,催促车夫向镇北将军府疾驰,摇晃的车厢中,齐绍已被那药性催逼得神智混乱。
眼前仿佛是靳奕在靠近自己,他口中含糊地说着“陛下不可”,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歪斜地倚在车厢一角,再退无可退;而那人凑近了他,再仔细一看,又仿佛不是靳奕,而是另一个异族男人的模样。
曾与他相就的异族男人何其多,齐绍僵了一僵,试图辨认那人的身份,然而视线已经模糊不清,身上欲火焚烧,令他犹如热锅煎蚁,再也忍不住将手探到衣摆之下,摸到一手的淫水,已经湿透了衣服,前面后面,俱是一片狼藉。
他衣衫半褪,握住自己昂扬挺立的性器不住搓弄,却始终挠不到最痒处,后穴中的空虚与渴求已快要冲体而出。
齐绍曲起双腿,循着本能别扭地将手指塞进股缝间湿软的穴口,不得其法地胡乱搅弄,淫秽的水声黏腻不堪,敏感的身体被刺激得阵阵战栗,他蜷缩着软在角落,迷茫的眼神望过去,狭窄的马车中唯有另一个男人可以救他于水火。
眼前的景象实在过于活色生香,苏赫看得小腹发紧,胯下阳物高高勃起,却还记挂着齐绍的伤处,用尽自己最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没有立刻扑上去,而是撕下一截衣袖,从怀里掏出常备的金疮药粉,欲给齐绍包扎臂上伤口。
然而他刚凑上前去,勉强把那口子包上系紧布条,便猝不及防地被男人伸手一拉,整个人扑倒在对方身上。
颠簸的马车摇摇晃晃,两人四肢交叠,衣物纠缠,呼吸相闻。
齐绍抓着苏赫的一只手便往身下送去,双腿张得更开,好让人可以更方便跻身其间,苏赫心如鹿撞,压在齐绍身上跟着他的手摸向了他狼藉的股间。
触手一片湿滑,本该紧闭的穴眼已打开一道缝隙,小嘴一般不断翕动收缩,挤出更多透明的淫液。苏赫呼吸发紧,指头不由自主地钻进去,一根又一根,被男人高热紧致的内壁夹吸着往里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