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洞府为什么没有边界呢?
关明婉早已分不清自己跑了多远,只知道周围一切似乎都拉成了线条,可定睛一看,眼前却仍是无限延伸出去的白。
她仰起头,如一头放逐出族群的孤狼般大笑出声,笑的眼泪落下,笑的狼狈不堪。
终于……像是发泄够了,关明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擦掉模糊视线的泪,停下了徒劳狂奔的脚步,站定在原地。
经过这么久的奔波,原本红艳的裙摆早已凌乱褶皱,甚至沾上了泥。
她漠然的撕掉了脏乱的裙摆,形状姣好的杏眼哭的红肿,其中的神情却是冷静的。
第一次,她尝到了憎恨的滋味。
心口源于双生兄长的悸动一刻也不曾停过,那是比站在门外,听到房内动静时,更牵动心神的感知。
而被他拒绝之后,那种接近濒死的锥心痛楚,也随着血脉间每一股兴奋快意阵阵传来,让她连逃避也无处可去。
胸腔中的酸涩浸泡入了心脏,关明婉双手掩住脸,压抑的泪再次流溢而出。
为什么我不行呢?
……
为什么……还没结束?
鸦青色的发流泻在床单上,汗shi发丝下隐现的唇若丹霞,被人强制性享用了不知多少次的少年意识全盘崩溃,他再无挣扎的力气,只能双眸无神的承受一次比一次下流的摆弄,恍如濒临破碎的完美瓷器。
“我的元阳应该大补才对,子规道友,你吃了这么多,怎么一丝进益也无。”
那人无奈又责怪地说着,一边换了个姿势,搂着腰迫使孟琉君坐进他怀里,捕捉到少年濒死般猝然蜷起的脚趾和无力的呜咽,他似乎更愉悦了,连喘息都带上了笑音。
那种伪装成温和的混账恶意,在这一刻昭然若揭。
孟琉君仿佛变成了没有神智的人偶,侧脸无力的倚在男人冒汗的滚烫胸膛,沾shi的发粘在雪色的腮边,听到这般羞辱的话也仅仅微弱的睁了睁眼,眼眶通红干涩,竟连泪都流干了。
关峥城明明知道、知道他灵根受损,还用一副冠冕堂皇帮他修炼的口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涣散间,他好像听到男人喘息着低笑一声,“呼……既然不够,就再给你些吧。子规乖……听话,这次可要全受着,不许挣扎了……”
话到最后,语气间满满温柔的怜爱也压抑不住那种情欲即将抵达巅峰的沙哑。
少年眼睫轻颤,疲惫又绝望的阖上了眼。
……
山涧,yIn雨霏霏。
洞xue外虎视眈眈的火云鸟群散开了大部分,只留下几只记仇的落在树上,火红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原来洞口的位置。
这都多少天了?
温姝烦躁的扯下一根草jing,皱着眉摁在指尖碾磨。
她这时已然不是昔日明光宗内温婉秀丽的模样,一身黑衣,眸黑如墨,唇色艳红到跋扈,一眼就能看出魔门妖女的邪气。
妖女不爽的“啧”了一声,浑身的气压很低,已然被在这破地方耽误了七天而不满。
但她毕竟只是金丹巅峰的修为,还进不去那远静峰主的遗留洞府,贸贸然闯入也只会影响天命,给尊上的谋划带来未知的改变,便只能压抑自己,老实呆着。
她闲来无事,就拔光了附近的草藤,然后用幻术再罩上,一边霍霍一边胡思乱想。
这远静峰主也真是个怪胎,自家未婚妻被骗进这么一个小宗门,居然还不生气,反而一副放手自我隐忍的憋屈样,亏得还是冼剑山的名门弟子,要是合欢宗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早就把看上的人抢回家了。
就连风泯那好色的家伙,虽然花心又乱来,可连商素素都敢去调戏,好美色简直到了不怕死的地步,倒也不堕合欢宗少主之名,比起这些规规矩矩自我限制的正派,真不知好了多少。
他们标榜自己,就跟真的断情绝欲了似的,可就连所谓的天命之子也想囚禁一个人,看那少年时肮脏的心思几乎写到了脸上,所谓正道,不还是个衣冠禽兽么。
只可惜了那孩子……温姝脑海里冒出那少年噙泪仰起颈子,肤骨Jing致如玉雕的画面,不由得心中一沉。
没有实力的美貌只能给自己带来灾难,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若是禁锢他的不是天命之子,她还能救下他,可天命的运途牵扯过多,他们想要得到与其同命的关明婉来借力打力,都需要小心翼翼,更不要说是天命视如珍宝的……那位禁脔了。
她轻轻一叹,神色却骤然肃起,神识直入那座空荡荡的洞xue。
只见一个浑身狼狈的红衣少女,神情漠然的凭空出现,她缓缓走到一块碎裂的壁石上蹲下,双臂合拢,最后抱住了自己。
温姝眼前一亮,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