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菌也是没办法，才不得不一次次腆着脸凑上来攀点干系。
直到她时不时地登门拜访，频次一多，姚谨中不得不认，他确是走了眼。
姚谨中愿意帮衬，便是拿柳菌的乖巧来换。
大有遇佛杀佛的气势。
儿子的心思重，她最清楚不过。
她原以为，是碍着柳菌的面子，不曾想，这里头还藏着一层威胁拿捏的意思。
“她知道，可她不敢。”
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曾想到，柳菌会找上门来。
徐青兰耳闻一二，这样的小企业家，要发展很难，要倒闭也不易，他们一贯是小心翼翼的经营手段，出不来什么差错。
可要找个假的，还得是心甘情愿的假戏真做，这倒是难办的很。
原来那日在会所夸夸其谈的，正是柳家那个无用的侄子。脑海里闪过那张油腻无脑的脸庞，一阵反胃。
柳菌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她哪有什么资格说不呢，全家老少的营生都只在她点头应允的一瞬间。
徐青兰皱眉看着他，心里的说辞还未说完。
如果她愿不排斥，那就姑且一试。
更何况，有了姚氏的注资，更改是如虎添翼，可也未曾听到柳家再创辉煌的风头，倒是无功无过地守着旧业，苟延残喘。
这事过了几日，就淡了。
那现在，又是为什么……
他那时候，为着小姑娘的执迷不悟烦恼的很，也为着自己是心意未明，折磨斐然。
哥哥开始翻盘了。
“柳家纺织厂经营不善，负债累累，若没有姚氏鼎力相助，根本撑不到现在。”
柳家即将破产的事情爆出，辗转过了几个人的口舌，也传到了姚谨中耳中。
“她知道！”这回，徐青兰是真诧异了，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柳菌，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知趣，也知道自己那点微薄的利用价值，怎么敢呢，连轻举妄动，都再三斟酌。
牵制柳家，实在是易如反掌。
更何况，姚谨中，实在算得上人中之龙，这样的男朋友，凤毛麟角，哪怕是假的，陪他演出这一场，也是好的。
这一切都有些不寻常，让人禁不住怀疑。
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都毋需自己出面，只要姚氏态度微妙难判，柳家的资金链说断便断，再无转圜余地。
这如意算盘打得实在是妙。
算计
姚谨中从头至尾都不怕她知道，更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柳家原是小本经营，秉承着恪尽职守，步步为营，怎么会频频出现纰漏……”
这事，一半巧合，一半机遇。
直到蓝岚上房揭瓦的闹，姚谨中发了狠，想叫她死心，才走了最闹笑话的那一步。
就是这么巧，去外间透个气的功夫，看到不远处的公共卡座里，听到有人在大吹特吹自家产业，顺带将家里长辈胆小不作为一并吐槽了。
以姚氏的地位，亮出姚家大少爷的名号，找个女朋友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徐青兰了然，投资柳家这件事，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决策，可姚谨中一意孤行。
“是你。”
点破姚家兄妹的不伦关系后，她更是谨慎万分，看到姚大小姐都是低头绕道走的，只怕一个不小心，惹她不快，遭殃的便是柳家满门。
不过顺路听了一些字眼，这样没营养的话，姚谨中只觉得污了耳，顺带着连喝酒的兴致都被扰了大半。
“外人？您是说柳菌吗。”男人开口，解了母亲的疑惑：“她早知道。”
她看向面前矗立挺直的人，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来越重了，仿佛，就是他了。
当日，姚谨中和发小在城中最高层的会所喝酒小聚。
若说放进眼里的人，除了那个挑剔的小姑娘，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姚谨中也是脑子瓦塌了，居然破格愿意见她。
眼前的女孩，聪明，得体，识时务，心无旁骛地筹钱，不带其他天真的妄想。
姚谨中既做得出，也爱得起，更无后顾之忧。
这样一个柳菌，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
与她简单对话后，男人心里有了答案。
他若有意筹谋，没有什么算计不到的，他若成心隐瞒，任谁都撬不开一丝缝隙。
姚谨中不否认：“是。”——
她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只身一人前来。
除非……
对柳菌是，对曲刟是，对徐青兰亦是。
要么是她藏得深，要么是姚谨中瞎了眼，言而总之，在初见的那一面，柳菌太适合他近日筹划已久的戏码。
他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PO18摇篮曲（H）算计
这里头的因果循环，不消说破，徐青兰也估算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