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丁
“没事，西服厚，我一点事都没有，你别生气。”程跖笑了笑，蹲下身来，“丁阿姨可能等着急了，你们先进去，我顺便收拾
自进了病房，萧樾没再闲着。他利索地收拾完碗筷和房间，又为丁玹调出了一段新的昆曲。
看上去，这三个月他在这里度过了许多时间，不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幼稚鬼了。
忙完这一切，他远远地站到了一边，像一根树桩一样，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的手比言语更快，转瞬就抢下了手提袋。可不知是不是力气过大，在夺过来的一刹那，保温桶飞了出来，磕在了楼梯的拐角
她背负着这个沉重的秘密，却要拿她最坚硬的一面来抵御外在的不确定性。
别人提么？”
萧樾懒得跟程跖打招呼，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姜玟桐自然相处，沉默地跟在两个人的身后。
他也还有时间。
为母则刚，这大概就是一个母亲的天性。
萧樾眨了眨眼，似是没想到情势会急转直下。他对牢姜玟桐无限失望的眼，脸色也变了。
姜玟桐无心跟他掰扯:“是给丁阿姨炖的汤。”
程跖老远就看见他的发小站在住院部的风口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一下这里。我看还剩半桶，一会我再拎进去吧。”
想是因为很难受，连姜玟桐熬的汤，丁玹也只尝了一口。
“他皮糙肉厚，能有什么事？”萧樾只恨自己慢了几步，“就是可惜这汤了。”
“麻烦什么？你想去哪里，我都能给你搞定。”萧樾也不顾屋里还有三个人，又问道，“姜玟桐，我这才发现，你的头发怎么
“萧樾！”
“嗯，29岁了，换个新造型。”
如果说2月底的丁玹还似一朵夏末的蔷薇，那么5月的她便是深冬飘零于枝头的残叶了。
浓香扑鼻的龙骨汤将程跖的西装染得一片狼藉。
“想先歇一阵，换个心情，过段时间再出来找工作。”姜玟桐笑道，“如果到时还找金融类的工作，少不得麻烦你们。”
处。
在见到姜玟桐的那一刻，丁玹眼里有神采溢出。星星点点的神采，又在见到程跖时黯淡了下去。
程跖像是没看到远处那好似要吃人的目光，也跟着下了车，顺手接过了她随身拎的大袋子:“我也半个多月没看望过丁阿姨
套房外的陪护床上，整整齐齐地叠着萧樾自己的衣物。
认识她也已经快一年了。经历了防备、信任、熟稔，而今她又缩回到她的壳里。
若是他步伐大一点，必定会踩到她的鞋子。但她却不是愿意在此时此刻俯就的个性。
姜玟桐慌忙走上前:“程跖你有没有事？”
直到进病房，姜玟桐再也没有看萧樾一眼。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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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玟桐怒火攻心，紊乱的荷尔蒙让她情绪变得不稳定，连声音都带着哭腔:“你可不可以不要闹了！都多大岁数了，能不能负
保温桶摔开了。
起责任来？”
滚烫的汤汁飞溅出来，差点就要烫到离得最近的姜玟桐。程跖几乎是瞬间就挡在了她的身前。
住院部里，三个人诡异又和谐地先后走着。
萧樾被噎了一下，但也不想示弱:“既然是给我妈的，那我提着好了，程跖你快给我。”
癌细胞已经蔓延至她的食道和咽喉，曾经如珠玉般婉转动听的嗓音，如今也已经几乎发不出声音。
程跖的心软得不像话，一路上，他无数次想看向她认真的侧脸，却又无数次生生忍住了。
丁玹形销骨立地倚在床头，纵然电视里的昆曲再春意盎然，她的身体状况却已至寒冬。
见姜玟桐呆愣愣地杵在跟前，程跖又安慰地笑:“没事的，你们先进去吧。”
萧林走进来，跟二人寒暄了一会，突然问道:“我听汇泉资产的人说，桐桐辞职了？”
她已经山穷水尽，再也难以为萧樾的感情增添多少助力，只能忍着胸腔里的悲鸣，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姜玟桐的手。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怀了高塬的孩子。
姜玟桐当然也看到了那个翘首盼望的身影。她侧过脸来:“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直到他发现有哪里不对——他已经够慢了，但姜玟桐却只比他快了半个身位。
看着姜玟桐和程跖默契的身影，丁玹的眼里含了泪。
沉沉夜色中，车开进了军总的停车场。
“姜玟桐，你怎么走这么慢？慢得像只乌龟，不会是在故意等我吧？”萧樾不咸不淡地开口，“还有你那一大包是什么？非得
剪了？”
萧樾也是一愣:“怎么这么突然？”
她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