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季文然说。
sp; 雨后月色如洗，一扫白日的晦暗不明。
她侧身瞧着闷头走了不说话的季文然，捂着嘴不着调地哼了句不着调的歌谣。“咚咚咚，小狐狸，你为什么不开心？是吃撑了吗？”
面颊浮出可人的红，是暗恋的微红，谨慎又胆怯，遮遮掩掩的、一想起就会软软微笑。
他歪头笑了下，将食指当成魔法棒落在她的额头，点了点。“巴巴拉巴布拉。”
季文然紧紧抿唇，先是拽住她的肩膀，继而有点不经意，但又水到渠成般……与她十指相扣，深灰色羊毛西服的袖口擦过她的掌心。
走到花园内的缺口，季文然忽然停下脚步，命令辛桐闭眼。
席间贪杯多喝了一些葡萄酒，唇齿间洋溢着未散的花香。
在即将迎来凛冬的深秋，她看见白玫瑰散落在灰绿色的草地上，如同清晨的露珠。
“白雪公主要死，美人鱼要哑巴，睡美人要昏迷，长发公主要被关高塔。”他说着，牵着她坐上秋千。“想来想去，只有灰姑娘最容易实现。”
辛桐隐隐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她合眼，没说出拒绝。
“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花？”
身着蓝裙的仙度瑞拉被王子带到秘密花园，看到了月色下的秋千，蔷薇包裹着他们，在低声交谈中迎来午夜十二点的钟声。
“过来，”他说，“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再睁眼，是花。
辛桐随他穿过密林，这片花园可比上回陪傅云洲去的那个酒会的花园像样多了。有些树木已然枯黄，落叶与常绿的阔叶交错掩映，银灰色的月光关上了现代气息的大门，把他们推进另一个时空。
季文然扬眉，轻快地说：“我打电话整个临杭的花卉市场，告诉他们，我二十五岁了还没谈过恋爱，今天要约我第一个心动的姑娘吃饭，如果你们不把玫瑰卖给我，
不管它到底有多矫情，多愚蠢，多不切实际，多容易遭人笑话。
她盘起头发，化了淡妆。因为出差贪图轻便，没带几件衣服，穿的是便利的驼色风衣和砖红长裙。
没有女人能拒绝花，除非她花粉过敏。林昭昭老师如此教育。
黑夜中两人的身姿仿佛漂浮在流逝的月色之中。
好俗，和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快乐地生活在城堡一样俗。
季文然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执拗地搭建出一个童话。
是啊，灰姑娘的剧情。
辛桐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