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肉肉的手,却总是戴着不同颜色的nike护腕,也总是坐在夏知对面的那个位子。夏知的笔头顿了顿,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了头,眼神坚定地盯着眼前的男生。
男生被眼前这个传说中的大美女盯得发毛,手里的咖啡不经意间滑落,洒在书上,地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周围乱成了一团。
不一会儿,苏易安和张子爵循声走了过来,低声询问着那个身材微胖,长相略显猥琐的男生怎么了。男生被夏知盯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只是用眼神指了指夏知。夏知淡淡一笑,收回了眼神,从包中拿出纸巾,轻轻拭去溅在自己书上的污渍,拾起了笔,仿佛周遭发生的一切她都浑然不知。
苏易安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夏知,怎么什么时候都一副外星人的模样?
快十二点时,夏知收拾了书包,往图书馆外走去。刚下楼梯,从不远处的树荫跳出来一个人,满脸猥琐的笑容“hello,beautiful。”夏知认出来了,是刚才那个坐她对面的人。旁边还站着张子爵和苏易安。苏易安脸上的表情让人琢磨不定,反倒是张子爵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们。夏知站定,温和的笑着,想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你,刚才为什么老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么?”
猥琐男眉毛一挑,语气活似妓院的老鸨。
夏知强忍住想吐的冲动,淡定的说到:“没有。”
“别告诉我你是爱上我了!”还伴着一阵wei琐yin荡的笑声“怪不得每次你都要坐我对面,我就说嘛…”
夏知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是头一次见着那么不要脸的,后来夏知才知道这只是wei琐男的冰山一角。
“没有。”夏知神色依旧。
“那你干嘛死盯着人家不放。”一旁的苏易安倒是按捺不住了。
“有意见?”
“易安你就别逼人家了,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呵呵呵呵。。”又是一阵极其yin荡的奸笑。
夏知极力保持着表面的平和,缓慢却有力的说道:“我高三的同桌曾经告诉过我,她初中月考,有个男孩子一直做他后面,坐了一年,她从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传卷子的时候也没有看过他一眼。后来,那个男孩子去世了,我同桌只是从他的照片依稀辨别着他的模样。她告诉我,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一定会转过头,仔仔细细看过那个男生,不让他成为一段遗憾的回忆。就这样。”
周围的三个人瞬间石化了,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
夏知从容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苏易安冲她的背影大喊:“你这个怪人!”
而张子爵则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夏知真的不是想讽刺或抨击那个同学,她想表达的不过是要珍惜每一次的相遇,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从她嘴里吐出来,怎么有点冷嘲热讽的意味。夏知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那个神经大条,一惊一乍的自己,竟会变得今日这般得镇定,淡漠,记忆的碎片忽然划开了一个小口,夏知猛地摇了摇头,拼命想甩掉的过去,为什么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你你曾经所有的不堪与软弱。
匆匆赶到舞房,已是傍晚时分,队里最近接了个大表演,夏知也跟着忙碌起来。不管你信不信,所谓的勤能补拙大多数都是种无谓的安慰。因为你努力了,但得到的是与你努力程度不成正比的收获。勤奋只能让你不那么狼狈,真正能登顶的人,谁没有点天分呢?队里有个女孩子,堪称队里最勤奋的,为了练舞,逃课翘课,甚至已达到废寝忘食的境界,但舞蹈水平不尽如人意。夏知有一次看见她含着泪跑出了舞房,估计又是那帮高手无形中对她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夏知凝望着她的背影出神,曾经何时,场面何其熟悉,只不过任凭时间空间转换,当年的主角已沦为现在的看客。有人说时间是伟大的治愈师,能抚平一切的伤痛,殊不知,时间也是残忍的,它能让一切曾经炽烈的感情冷却,也能让曾经美好的梦想蒙上一层又一层的灰,时间强大到可以吞噬一个的灵魂,磨灭一个人的志气,夏知就是在这场与时间的拉锯战中失去了掌舵的能力,只能如一叶浮萍,总被雨打风吹去。
瞥见一旁的赵宣然,他正望着自己,那眼神有太多自己读不懂的情绪。是指责,是无奈,还是控诉…夏知不敢多想。拉了拉他, “走了,我去练舞了。”赵宣然是夏知所谓的发小,也是夏知最好的男性朋友,没有之一。或许是知道曾经的美好,才会如此看不过现在的冷漠。
等练习结束,已将近十点了。赵宣然执意要送夏知回宿舍,夏知也没有推脱。因为熟识,所以对一切的付出才接受的那么理所当然。那么多年了,两人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夜晚的凉意有些重,夏知忍不住抱紧了手臂。赵宣然脱下外套递给夏知,夏知也心照不宣地接过。一路的沉默,一点一滴洒在这个夏末的夜晚,空气安静得令人窒息。
“小知…”
几乎是同时“我懂。”
空气中似乎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