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的脸色?」
「对。」
「你看,我好不容易截了最近一班高铁,危难时刻当了科级小领导。我还要
拉拢官僚,我还要巧立名目,还要看TMD脸色。那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了吗?」
「那你要这样说,这活还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平时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
子呢。」
「那我问问你,我为什么放弃城里的高薪,上山当农场卫生院副院长?我就
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原来你是想站着啊?那还是回山里头吧。」
「哎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经有了事业编,怎么还不如一个临时委任的副院
长呢?」
「百姓眼里你可能还是个官,可硕鼠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干活嘛,能办
事,不寒碜。」
「寒碜,很TM寒碜。」他伸出两根手指,用指关节用力敲了敲玻璃桌。
「那你是想站着呢?还是想实现抱负呢?」
「我是想站着,还把事给
办了」
「办不成。」
「办不成?」
「办不成。」
「这个,能不能办事?」他又从公文包掏出一沓厚厚的防疫演习制度流程,
和一张写满了各级人大代表和纪委电话的白纸,一并拍在了桌上。
「能办,但光靠这个,山里。」
「这个,能不能干活?」他从怀来掏出了一张盖着公章的委任传真,也拍在
桌上。
「能办,跪着。」
「这个,加上这个」他把这两份东西,在桌子上一合:「能不能站着把事情
办了?」
「敢问这位大哥何方神圣?」
「鄙人,谢麻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