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心策划让你们重逢再遇的……
他诡异的一笑,继而再度低下了头。
榻上之人,闻言,果然缓缓的睁开发眸子,眼底深藏着难以掩饰的镇惊之色。
他一摊手,笑的温和:“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对呵,我居然没有死,居然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过了这么多年?”
“于是,我万里迢迢跑去九华,费尽心机,把玲珑九月重新引回九华!
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温润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很突兀。
“好,好,好,极好,既然你能狠下心,那我自然得好好陪你玩玩……”
宋黎看得懂他眼底的意思,了自己那张英气不凡的脸:“是不是长的不太一样。呵呵,告诉你一件事,我整过容。
这话令七无欢豁然一惊,瞠然瞪视,心下立即生出:怪不得这人会如此憎恨九无擎……怪不得他想夺帮拓跋弘夺权——二十几年前的翼中第一奇公子,被当今皇上誉为智谋天下第一的宋黎竟然是他的师父?他如何能不惊。
“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对了,他马上就来了,并且会带你回,到时,他们兄弟俩,谁生谁死,你就看得办吧!这一道骨相残,是哥哥我策谋十多年为你奉上的大餐。还望笑纳!”
“告诉你一件事,二十五前,九夫人失踪,是我做的手脚,当时,我还算好心,只想将人送走,不想害她命。不过,我给她吃了忘情汤。她倒是奇怪,忘了龙苍的一切,却记回了九华的过去。我还给她吃了药,将她送给了别的男人。一个她深痛恶绝的男人。然后呢,她替那个男人生了一对孪生子。我让人偷了她一个孩子……。
拓跋躍直挺挺的躺着,深渊似的眸子的盯着看:他没办法将这张陌生的脸孔和记忆中的那个人联系起来,眼前的他,分明就是梁王座下的那个军机斐柱。
“先前,我让人在你的舌尖下含入一颗回魂丹,顶多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就能醒地来。所以,现在的你是能听到我在说话的。这么装,你不嫌累吗?这么沉得住气?
密室的门,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启,走进一个玄衣下属禀道:“主公,晋王赶回来了。”
宋黎却痛快无比的哈哈大笑起来,将人扔回小榻,站直后,居高临下的反问:
“呵,你别眼冒怒火,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你可以待小静好一些,我一定不会这么对付她。
“呵,是不是很绝望,十年了,你一心一意对她,却始终走不进她心里——因为嫁了你,她觉得无颜,觉得愧对她的燕北,宁愿毁容也不肯为你再笑一回。
“于是,我用尽心机让你往九无擎身上下蛊,然后,传出解蛊之法,令其往自己身上下毒,然后,我看着你为了他们母子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也看着你为了救他们而走入我的圈套……”
这句话,令拓跋躍的眼神惊骇而狂怒的瞪圆起来,额头上青筋暴横。
宋黎寒下了笑容,温温的声音带进了浓浓的恨意,突然之间他坐直,狠狠将榻上之人揪了起来,目光如剑,足可以将人杀死几千几万次:
他凑到拓跋躍耳边,大声耳语起来——道出来的事情真相,让人惊痛,令拓跋躍恨不能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
“你加注在小静身上的痛苦,我会一五一十,全部还给你!”
“嗯,这么说吧,我只是想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失得复得,得而复失的痛苦……
“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让这么做。
“不是我不想替小静报仇,而是,嗯,我觉得,死,对于你来说,不是折磨,那是解脱。如果我当真痛痛快快的把你送上鬼门关,那小静受的苦,怎么算?当年,你娶他的时候,你说过的,你会好好待她一辈子。可是,你没有。你背弃了当年的承诺,是你把小静逼疯,逼死,也是你,为了一个杂种,就想致我于死地?
“告诉你,这绝不是最痛苦最绝望的,还有更让你痛心疾首的事!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好啊!好极,既然你做的这么绝,我自然也不客气了!在静儿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对我自己说,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痛苦至死。
“你居然把你的发妻逼死了!”
宋黎撩起绣着云纹的袍角,坐到榻上,很体贴的替他掖掖被角,把把脉相,笑的和蔼可亲,似乎,他们之间从来就这么亲密无间,并且从没发生过那些残酷的杀戮:
“还有,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迟迟没有出来杀了你吗?
“但你把她逼疯了。逼死了。”
这一次他用轻的只容彼此可以听见的音量说了一句。
“呵,是不是很痛苦,十年了,她人在你身边,心却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嗯,你是不是在想我是谁?其实你应该能猜到的。呵呵,我是宋黎,你曾经的结拜大哥。好了,不用再演戏了。睡着不动一下,你不觉难受,我还觉得瞥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