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刑狱
女子缓缓转过头来，如花容颜居然年轻稚嫩，微微一笑，媚眼万千柔情。她虚弱的说道：“紫煞、蓝魔，苍云国两大酷刑高手，小女子今日有幸撞到紫煞大人的手里……也算一种荣幸！”
她有点赌气的说道：“三少夫人，奴婢问过刘总管，三少爷午时后就出府了，穿的是朝服，估计是去朝堂了。三少夫人，你还是早点休息吧，一时半会三少爷是不会回来的。”
席心微微的叹息，她自然听出半夏口中的不屑。王府候门家的丫鬟自然比一般人家的小姐，似乎还要高傲尊贵些……
微风掀起白色的长袍，阳光下，异常的苍白和沉闷。
刚才答话的小吏反而长长松一口气，于大人既然开口责骂，那么也就不会追究他的办事不利。
于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突然起身，修长而光洁的手，拿起墙壁上的一把特制的铁勺。
暗潮湿泛着霉斑的地牢中，奄奄一息躺着一个女子，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一片，破烂的衣裳紧贴在凹凸有致的身躯之上，挡不住的春光外泄。女子的双手、双脚二十个指头上均满了尖尖的竹尖。
他从午后就一直没有露面，直到现在，难道白天他真的听见自己和师姐的谈话？席心手拿书卷，满纸的墨字在眼前飘忽，却一个也看不进去。
鲜血淋漓、十指连心，何等的痛楚！
于斯一把将剩下的铅水，全倾倒在女子背上，瞬间丰满的后背只剩下白骨枯枯。
深夜，子时的更声，敲过很久了，怜心阁里依然还亮着明亮的光。
一袭紫色蟒袍，金边滚袖，大朵湘绣芙蓉诡异绽开在后背之上。于斯冷冷望了一眼躺在木板上的女子，微怒的开口：“没用的东西。”
不！不会的，他的心儿永远是那么安静的、温柔的、纯真的对着他笑……这个笑曾经让他无数次的沉沦。如今却泛着无法抓住的一片虚无。
一盆滚烫的热水泼在女子裸露的后背上，她咬紧牙关，居然没出一声。两个手持“美人梳”的小吏望着于斯，于斯轻轻的将茶碗盖盖上。
铁勺在滚烫的铅水中搅拌着，翻腾的铅水冒着氤氲雾气，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于斯开口道：“这只是个开始。”
她像泼妇一样冲过来大吵大闹。
女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不停的冒，她却依然咬牙微笑的开口：“原来紫煞大人的招数也……不过如此！咳……咳”
潇
“她……说什么？”
席心抬头望了她一眼，老夫人将半夏连同家规书，一起派到怜心阁来，也不知是来伺候她还是监视她？
仔细一看：每一直立的美人梳上，都倒钩着尖锐的小细钩子。
“没……没……小的没听清楚。”一旁的几个小吏早吓得腿角发软，全身打颤。于斯一言不发，伸出双手在清水中洗尽
“可惜如此光洁的后背，本大人还真有些舍不得。”鬼魅细语，带着地狱般的死亡的召唤：“你是很荣幸，新做的“美人梳”还没有尝过人血的味道，恩赐你第一个享用。来人！”
“这去朝堂也该有下朝的时辰吧？夜都这么深了，还能有什么事？”难道他故意躲着自己？
半夏咬咬牙，主子没有歇息，哪有下人先去睡觉的道理？
大袖一挥，冷然转身，撩起长袍下摆，于斯舒服的躺在玉石躺椅之上，悠闲的端起旁边新沏好的竹叶青，那一直立在水中的竹叶尖，犹如小吏手中的“美人梳”，尖锐泛着光芒。
尖厉的钢尖像梳子一样，刷过女子的后背，鲜血淋漓，皮翻转、白骨森森。每一次刷过后背，倒置的小钩子咯咯吱吱拉扯着脊柱骨。女子的惨叫声坚硬的穿过每个人的耳膜，微微震荡。
他轻轻的拉开叶曼青的手，甚至没有回身看她一眼，冷然的离去。
一股骨与的焦糊味道弥漫在空中，铅水瞬间凝固，吞噬着每一寸肌肤，他如地狱的恶灵：“说，谁派你来的？”
“启禀大人，已经用刑三个时辰，此女子依然不开口。”手持刑具的小吏弯腰小心翼翼的答话，诚惶诚恐的望着刚进来的紫衣男子。
修长柔的大手轻轻放在女子的后背上，女子的身体微微一动，大手沿着脊椎一节一节向下游走，划过凹下的腰部，覆盖上凸起的臀线。
“三少夫人，夜深了，该歇息了。”半夏努力撑着困倦的双眼，提醒坐在床边发愣的席心。
他冷冷的开口：“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谁派你刺杀督察院吴御史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不过，以往，三少爷经常是天亮后才回府的。”半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倨傲。
抬手缓缓的倾倒，热腾腾的铅水像细线一样，缓缓流下，流进美人梳梳出来的一条条的缝隙之中。女子的惨叫声，声声如狼嚎。
“求你……求……求……帝……羽……楼……”女子头一歪，呼吸骤停。
“你先去睡吧，我等等三少爷。”席心放下手中的书卷，略显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