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悚然,刚才才下的定论瞬间化作氮气,哧溜溜消失个一干二净。
“……谭先生?”
“嗯,”谭笑笑着朝他走过来,“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经理:“……”
对你不会,你不是刽子手,可刀在谭总手里,还不是听你指挥QAQ!
谭笑没坐沙发上,而且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经理面前,坐姿倒是真的很放松,问题也很轻松。
“你好像跟我很熟?”
“不不不,”经理忙不迭摇手,“我只见过您一次。”
“哦?我们见过?”谭笑托腮,“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经理:“……您喝醉了。”
谭笑知道自己喝酒断片儿,但一个普通客人在酒吧里喝醉了,经理也不会一眼看出他姓什么吧。
谭纪平不在,谭笑左右是无聊,便逗着战战兢兢的小经理把事情经过说完了。
“您一酒杯砸过去的时候我都楞住了,特别勇敢哈哈哈……”
“……听到您自己跑了,给谭总急得啊,什么都没拿就跑出去了找您了,后来也是他最先找到的您,他一边儿气一边儿还是把您背回了,还带了只猫,黑不溜秋的小nai猫,天儿太黑,我差点没看见它……”
谭纪平这边办完了事,回头去找谭笑。
谭笑站在反面镜玻璃那里,目色无波,朝楼下望。
颜色各异的诡谲光彩在舞池上方游荡,照射着群魔乱舞的芸芸众生。
“纪平。”谭笑睫毛颤动,因为上楼走了一会儿路,醉得也不深,酒气尽数散了。
他看着下面的人,忽然有种踩在云端,很不真实的感觉。
明明没有醉。
“在。”
谭纪平走近了,从身后抱住他,双手牵着他的交叠在身前,下巴直在他肩窝处,和他一起看五光十色的斑斓人生。
“阿平啊。”谭笑叹了口气。
谭纪平看着他,“嗯,怎么了?不舒服?”
“是啊,”谭笑转过身捧住他的脸,“心里不舒服。”
谭纪平任他捧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掌放在他脖子后侧,轻轻摁着,低头,和他额头相抵。
“你怎么能那么爱我?”谭笑说,“我心都疼了。”
经理说的时间,是他刚回国那时候,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冰释前嫌。
“傻孩子,”谭纪平抱紧他,“心疼的毛病得改一改,因为我还会更爱你,每一天都要比昨天多爱一点。”
谭笑抿嘴一笑,“看来,谭先生还有好多心疼,等我去疼一疼了,要是我找不到怎么办?岂不是辜负了?”
“找不到就算了,我不愿你心疼。”谭纪平拍拍他后背,柔声道:“更何况,我们有一辈子时间,留着慢慢发现……”
谭纪平说着,谭笑的唇瓣循着嘴角上来,他那儿还有心思去说,什么都不如亲身经历的直接。
谭笑融进这个吻里,口舌交缠间,略微缺氧混沌的脑袋里想起今天在墓园里,阳光烘暖的气息盈满人间,温柔地落在每个角落。
空气中里细小的分子飘啊飘,摇啊摇,sao弄着耳畔,什么音响闹得痒痒的,细细听了好久,才听明白,原是一道伴着空山新雨后润chao的坚定男声,若隐若现,时而庄严,时而激动,渐明渐朗。
_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永远在你身边。
_从今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我爱你。”谭纪平说。
从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