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萨守坚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和王恶一比,还真是小道士。
——这副样子,可不是与他们在庙里看到的塑像造型一样了!
谢灵涯和大宝小宝待在房间,过了会儿他们俩又嚷着要上厕所。
谢灵涯:“………………”
此时王恶一松手,再次露出头脸,却是被雷火烧得头发也变成金红色,眼睛也红通通了,抓着金鞭狂怒地“嗷嗷”叫了几声。
兄弟俩原本还慢吞吞地吃着,这下子浑身不自然,赶紧吃饱了。
王恶正在气头上,“去去去,还有当街认爷爷的,我才没你们这孙子!”
……
一道接一道的雷打在王恶脚边上,要不是他躲得快,估计就是落在身上了,炸得王恶嗷嗷叫,抱着童男童女就逃窜了。
待上完了厕所回来,谢灵涯看到有个穿着道袍的人背对门口坐在房内,身旁还有两个小孩。他第一眼还以为是萨祖回来了,第二眼就觉得体型不对了。
王恶一抹头发,拿到眼前一看,颜色竟然都变了,更是气炸,“好你个小道士!”
道士敲敲桌面,童男童女就扑了过来。
“刚吃完就拉,肠子是直的么?”谢灵涯嘟哝着,这时候的客栈房间也不带厕所,他在下头看有些讲究的客人都自带马桶,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们出去,找找哪有厕所。
萨守坚颔首,一手一个,抱起那对童男童女就去找官府了。
他们了。
“轰——”
若是寻常城隍土地,对上萨守坚这个级别的天师,可能一战的胆子也没有。但是谢灵涯知道,祖师爷当年是在天庭当官,然后被派到下面来做城隍,这属于有背景的城隍。
大宝和小宝嘴巴张开,呆呆地看着王恶,“他,他好像……好像……”
谢灵涯搂着孩子就想往回走,那门却啪一下关上。
这对童男童女没吃的,就盯着大宝和小宝看。
谢灵涯确定自己没进错房间,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这人的脸,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目如星子,倒很是英俊。身旁小孩一男一女,乖顺侍立,仿佛是他带的道童。
对方一只脚踏在了凳子上,旁边的小男孩立刻乖觉地给他捶腿,他则瞟了谢灵涯一眼,哼哼道:“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萨守坚淡然抽出一枚雷符,一抛,那雷符就疾射出去,贴在王恶脑门上,然后化作雷火,噼里啪啦炸响燃烧起来。
“……道友,你怎么进来的,你是萨……全阳子的朋友吗?”谢灵涯看他穿着道袍,下意识联想到萨守坚。
大宝和小宝好似也感觉到了不对,抱紧他的手臂,“干爹我怕……”
但修道看得从来不是年纪,否则王八精该最厉害了,萨守坚手中又夹上了几张雷符,一下撒出去。
王恶一见正主出现,也转移了注意力,气笑道:“你这道士,毁我庙宇,还敢叫嚣,爷爷今日便叫你知道,什么惹得什么惹不得!”
道士一惊,看着谢灵涯的手:“这是什么法诀,如此奏效!”
可惜谢灵涯也不是好欺负的,回身就比了个灵官诀,“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比着灵官诀的手有点抽筋的前兆。
他们没说下去,有点不确定。
“啊!”王恶捂着脸,头发都燃烧了起来,痛叫连连,童男童女连忙去掏瓶子,用柳枝水洒在庙神老爷头脸上,这才把雷火浇灭。
谢灵涯差点喷了,他一直以为灵祖的赤目红发是天生的,再次也是修习雷火之法,成为玉枢火府灵官后变的,怎么是被劈出来的啊?
这人肩膀比萨祖要宽,把个道袍都穿出了紧身的效果,明显可以看到袖子下的肌肉鼓起。而且身旁站的两个小孩与先前那对也不同,梳着整齐的头发,发鬏用红绳扎着,穿着也干干净净。
童男童女当即一个跟头,往后栽去,在地上爬了几步,抱着道士的腿嘤嘤哭起来,“老爷,好疼呀!”
谢灵涯:
谢灵涯心里觉得不妙,他看不出这道士的异样,但仔细去观察那对童男童女,就看出来不对劲了。他们肤色雪白,脸颊透着红晕,但眉宇间透着一股死气,看着不像生者。
这时门被萨守坚踹开,凛然道:“你是王恶?竟然还敢找上门来!”
王恶旋身一变,身上的道袍裂开,露出了里头的金甲,手中还提着金鞭,威风凛凛地一举,怒目而视。
“老爷,老爷,你的头发……”童男抓着王恶的手,弱弱道。
大宝和小宝却是眼睛一亮,大喊道:“祖师爷爷!”
“没有没有,我就在这儿等您回来,有件事和您说有一下。”谢灵涯决心告诉萨祖,说不定萨祖能帮他。
谢灵涯也填了填肚子,便听萨守坚说也快到衙门上班时间,他要带人去报官了,叫谢灵涯留在这里,说罢才想起什么,他怎么好像直接给人做主张了,也不知为什么,摇头道:“你没有别的事吧?”